高澄瞧著崔季舒笑道，“叔正兄目光甚毒。”俄然，他收了笑，彷彿想到了甚麼，轉而向陳元康叮嚀道，“長猷兄，遣人回都中向皇後問安，請殿下留意主上。”

“還好，還好。公繁忙日久不得歇息，本日天氣已晚還是先歸去歇息吧。”高澄如此體貼，並且竟冇有問一句見宇文泰和元寶炬的事。

高澄冇說話，內心將信將疑。貧寒的藥香味迂迴悠長，還摻雜著些許穀物特有的甜美。

陳元康半信半疑地看著崔季舒。崔季舒擺佈看看，便俯於陳元康耳邊低語一陣。陳元康明顯鬆了口氣，但也不敢粗心，還是派人暗中守好了朝雲驛的各個出口，周到諦視意向。

“賀拔嶽在日尚不敢分庭抗禮，更何況是宇文泰？”高澄俄然又問道，“大行台冇說甚麼嗎？”

侍兒嚇得大聲求救，高澄卻勒住了他的脖子彷彿要將此人置於死地，並喝問道，“你說是不說？”

而這統統都被樹叢中的髡髮男人看得明顯白白。

“那就好，那就好。濮陽公早些歇息吧。”高澄笑道。

“舜華！”高澄再也忍不住叫出這個在貳內心安睡到幾近要被忘記，卻一刹時騰躍而出清楚非常的名字。能這麼等閒地擄走他，又對他脫手這麼重的人還能有誰？彷彿幾天來的愁悶在貳內心都一掃而空了。

高澄放下碗坐回榻上問侍兒，“這湯羹是誰做的？”

高澄從榻上起家，又走到侯景身邊，按了按他的肩，表示他坐下。

“濮陽公辛苦，辛苦。”高澄笑麵相迎從榻上起家。

宇文泰卻做了個“請”的手勢，回身向內裡走去。

這時內裡俄然響起了陳元康的聲音，“世子，濮陽公侯景求見。”

崔季舒眼看著高澄頭髮披垂，僅著中衣被白衣女子帶走，消逝在遠處雲夢台的前麵。他已經想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