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澄轉過身來,看著崔季舒又問,“你是甚麼時候傳聞南陽王元寶炬繼任關西大行台的?”
“你也開口!”元寶炬卻心機極快,曉得此語會衝犯宇文泰等人,是以立即喝住了元毗。
元寶炬看看趙貴等人,便走上幾步與宇文泰天涯相對,盯著宇文泰道,“諸位既然不平我,隻服宇文使君,莫非是宇文使君不平我,不肯遵主上之詔命?”
“探聽到甚麼?”誰曉得恰在他走到他身後的時候,高澄便問道。
元寶炬一怔,他並未想到此。元毗也心中一驚。
獨一冇說話的就是於謹,但貳心中思路最多,反倒極其放心。本來宇文泰繼任關中軍政,如何說也略有牽強。現在俄然洛陽高聳來了一個帝室血脈的南陽王要平空接掌關中,實在是肯定民氣的功德。表裡有彆,此次諸將內心不會再扭捏不定,必然都鐵了心跟從宇文泰。
“都開口!”宇文泰俄然怒喝一聲。立即便溫馨下來。
“是!此言極是!”
宇文泰和於謹都聽懂了元寶炬的話。
“宇文泰都允了,誰還敢不平?”高澄冷冷一笑。
趙貴倒是內心一鬆。
侯景曉得宇文泰不是輕浮孟浪的人,既然敢這麼說必然有這麼說的本錢。他收了笑,盯著宇文泰看了一刻,方纔又陰陰一笑,極慢的兩步走到宇文泰並肩處,低語道:“我與將軍誰和高氏更親厚,將軍內心天然明白。”說著他又細心瞧了瞧宇文泰道,“將軍真是八麵小巧,到處得人望。”
“濮陽公!”宇文泰大聲喚道,卻立於原地不動,隻是做了個手勢,表示將佐兵士們不必再跟著侯景。
“世子也來了?”宇文泰笑問。他成心往侯景身後看了看,遠處隻要幾個跟著侯景來的髡髮將佐。
元寶炬看到宇文泰身後拱衛的一個青年將軍聲高震宇地走上前來,那腔調裡痞氣實足,慢吞吞地拖得甚長。但此人看麵孔卻威武極了。
諸將七嘴八舌。
“郎主是說南陽王隻是座上傀儡?”崔季舒驚問。“隻是如此一來,南陽王馳名位,宇文泰有實權,關中之事莫非還能插得上手嗎?”
“將軍一貫可好?”侯景也不是癡頑的人,立即滿臉笑意道,“關中劇變,我也是受大丞相之命吃緊從博陵趕回洛陽,又受命跟著世子一同到長安來……”來乾甚麼,他冇說,但卻適時地愣住了說了一半的話,彷彿頗顯難堪。但他極清楚地表達了,他是受了大丞相高歡的號令來長安。他將本身清理得乾清乾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