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洋看到孫騰卻格處欣喜,狂笑起來,一邊跌跌撞撞地走下石階向孫騰奔來。“孫太保……孫太保……”他頭上平冕被扯掉隊再穿戴天子袞服,又是一副瘋態,就顯得格外奇特。
高嶽說話時手中一點也不慢,回身就一劍刺向了高歸彥。這一劍正中高歸彥的心窩。高歸彥畢竟還是慢了一步,手中的劍跌落在地。
婁夫人一腳踹開了高洋,以免他身上血跡沾到本身。她連說話都懶得再和他說,隻向高嶽叮嚀道,“爾乃族叔,此子瘋顛至此實在是不能無人照顧。”
突見她脖子上還纏著白帛,立即便明白了。
彆的隻要月光及她的婢女桃蕊。
“孫太保!”阿孌脫口大喊。孫騰就站在殿門的另一側。
阿孌淚眼昏黃地看著高澄說不出話來,隻能向殿內的暗淡處指了指。
元善見抓著他手腕不放,閃身躲開,一腳踢中了高澄膝上。這一腳踢得用儘了力量,高澄腿上一軟身子也跟著倒下去。
看熱烈的月光向他淺笑道,“看來天子陛下這個帝位不易安定。眾心都在齊王,爾想謀奪也是不易。”
“高子惠,你終究要弑君了。”元善見淒愴笑道,“孤甘心死在你劍下,讓你一世揹負臭名被先人詬病。”他現在已經不怕死了。
風更大了,吹得公孫樹上的葉子紛繁掉落,滿地落葉起舞。
高澄看到阿孌先是內心鬆口氣,但立即警悟她如許失聲大哭必有原因。
這時阿孌從殿內奔出大喊道,“郎主!王妃醒了!”
元善見看到麵前場景曉得元魏的末日就在麵前了。他本就是個傀儡天子,那裡還能有力迴天,隻能悲聲大笑道,“孤生在此世,即使有力迴天不是孤之過,也老是愧對拓跋氏先祖……”
高洋被月光的話刺激得突然大怒,復甦過來,高喝道,“朕和大兄一樣也是皇考之子,高氏基業歸於朕有何不成?!”
所謂太上天子元善見也好,所謂新天子高洋也好,兩帝並立,同在一室爭雄,和販子匹夫爭利無異,又讓人感覺可歎、好笑。
高洋正在解她的衣裳,口中念唸叨,“阿姊,你的心是朕的……是朕的……”高洋一邊解衣裳一邊又俄然大喊,“拿匕首來!快拿匕首來!朕要把公主的心剖出來帶走。”
元善見麻痹地看著高澄走過來,他手中的劍寒光閃閃,比夜更冷。但是他一點也不驚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