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而當下宇文泰便留侯景留在了潼關以內,派人給高澄送信去。
這話一出,更顯侯景機靈純熟,宇文泰也不再埋冇,直言道,“大將軍胸懷天下,早有取天下之意。黑獺並無此念,不急於一時。胃口甚小,蠶食可也。”他看著侯景,“公踞之河南多年,如果真失其地,實在是可惜,可惜。王河南者,非公又當數何人?”
宇文泰攜侯景走到中軍大帳內裡,望著滿天星鬥笑道,“不知大將軍在營中是如何盼著郡公快快歸去覆命。”他話裡有話,並且一點醉意也冇有。剛纔那微醺的模樣純然不是真的。
侯景一怔,立即也笑道,“丞相說的是,我是該速速歸去覆命。”他那模樣裡儘是無可何如,成心要讓宇文泰看出來他是身不由己。
西魏大丞相宇文泰,竟然截留了他命去出使西魏虎帳的濮陽郡公、司徒侯景。
“世子!”陳元康一聽就急了,站起家來看著高澄大聲道,“宇文黑獺不是仁人君子,世子豈能以君子之腹度小人?”
侯景忍了心頭狂喜,大要仍然不動聲色隧道,“我與大丞相起初就是故舊,又何必如此見外?萬景與大丞相甚相符合,以朋友論之,又豈能以利相較?大丞相有雄材大略,萬景愛護,願祝大丞相一臂之力。”
“大丞相既然是誠懇邀約,澄豈敢不來?”高澄也淺笑道。他唇邊含笑如有若無,已經充足冷傲。
夏季悶熱,潼關外東魏虎帳中的氛圍卻不像氣候這麼沉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