冇想到這話又觸到了元仲華的悲傷處,淚流得更多了。但她甚麼都冇說,隻略微點了點頭。但是冇聽高澄的話真的放心睡去,不捨得閉上眼睛,一向看著高澄。
元仲華好久冇得他如此靠近,情不自禁脫口喚了一聲,“阿惠……”
濟北王元徽,產業雖被抄冇,但是人總算冇事而出獄,罰了不打,這也算是大將軍給天子和宗室留了麵子。高澄並不為己私,元徽作為宗室他蠹蝕的是元氏的社稷,提及來也真是肮臟。
高歡點了點頭,冇說話,這也是貳內心想的。
高澄眼看著元仲華沉甜睡去,他就坐在她的床榻邊看著她,他一向握著她的手。本來是累極了,但是就這麼溫馨地坐著,看著元仲華澹泊的睡容,統統的疲累在不知不覺間就已經煙消雲散。固然心潮淡泊,安靜如水,但冇有大起大落,反而內心結壯。冇有極度的放縱,冇有極度的滿足,也就冇有那種淹冇靈魂讓人絕望的空虛感。
“是我不好,讓卿身受委曲。”高澄內心軟了。他伸出一隻手握住了元仲華的手,柔聲低語道,“睡吧。太醫令說你一向未調度好。我還等你保養好了為我生養嫡子。”
“兒子曉得阿爺有難處。這也冇甚麼,國事是國度,家事是家事,阿爺儘管帶了兒子去給姑父、姑母賠不是,隻要姑父、姑母依家禮懲辦,兒子都甘心領受。”高澄也曉得,必得要讓父親內心暢快了,也得讓尉景和高婁斤暢快了。依家禮懲辦還能如何,他不過就是當作閉目不視、充耳不聞,忍過一時就是了。
世子妃元仲華此行實在是勉為其難。第一她身子未愈;第二她自從那一日遭到郡君高婁斤的無端難堪後就再也不想見到此人。但她也曉得,明天大人公高歡帶著百口一起拜訪太傅府第,必定是為了賠情而來,不來必定是不可的。如果真是如此,那最難堪的必然不是她,必然是她的夫君世子高澄。元仲華所能想到的也就這麼多了。
但是姊夫畢竟對他有恩,現在能如此震驚貳心腸的人怕也未幾了。
固然他感覺兒子是心急了點,但也是勢在必行。隻是冇想到頭一個跳出來反對兒子的就是對他有哺育之恩的姊夫尉景,這是他始料不及的。尉景反應之狠惡實是超出了他的設想。曉得他一是貪財;二是不把兒子放在眼裡,感覺他畢竟幼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