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澄不再往前麵走，轉了方向向上麵的河床走去。

“好也罷，不好也罷，我隻要夫君。”元玉英俄然摟緊了宇文泰，撲進他懷裡，把臉頰埋在他的肩頭。

看著宇文泰唇邊如有若無的含笑，他還是阿誰初時的黑獺，隻是冠帶儀節全麵，卻不再像他。熱血男人變成了深謀遠慮的權臣。元玉英一時有點恍忽，麵無神采地看著夫君，卻忘了收回擊中的長劍。

崔季舒看他生得高大健碩，乃至也稱得上是漂亮清秀，看年紀應當和世子差未幾大，隻是兩小我又完整截然分歧。一個跳脫，一個沉穩，他俄然想，世子真是少大哥成，實在他本就應當是如許的。

高澄被他拉焦急走，有點不快，甩開了崔季舒道，“吃緊而奔，成何提統？”

禿突佳立即萌然無知般笑道，“大將軍說的真是我一點聽不明白。柔然部隻曉得牧馬放羊，遊牧草原，本就居無定所，也不過保本身罷了。大將軍說我呼黑獺為兄？豈不知柔然部都待人馴良，心腸純良。黑獺比我年長，我天然呼之為兄。”他俄然打量了一眼高澄，佯驚道，“大將軍看似也比我年長，失禮失禮。”說著便自作主張拜見道，“大兄在上，受小弟一拜。”

禿突佳看他盯著他看，也毫不讓步地看著高澄，俄然“噗”地一笑道，“當然曉得。我父汗還想把女兒嫁給他呢。”

兩小我不再說話，岸邊溫馨極了。崔季舒看看本身和高澄竟然都未佩刀劍，內心已經有點慌亂，胡亂扯著高澄往虎帳處方向走，一邊道，“大將軍還是歸去吧。等一會兒還要和長猷將軍、崔暹他們籌議造浮橋渡河的事。”

高澄也看出來這個柔然世子年紀雖小卻心機很活絡，便用心不再問此事，宕開一句，仍然摟著他肩頸笑道，“汝是嘲笑我不成。黑獺論起來暗裡裡說是我兄長，若論姻親是我姑父，我為何要怕他？他天然也不消怕我，傳聞朔方郡公和黑獺兄已互約盟好。世子又呼他為兄，你們早就是一家了吧？汝從長安來，是不是朔方郡公命你去襄助他，聯手與我大魏一戰？”

禿突佳笑道，“公然聰明過人。”他彷彿獲得了甚麼考證似的。

“賢妻言重了，是下官之過，讓殿下擔憂。”終究他還是伸出雙臂，圈住了元玉英的腰肢，然後漸漸收緊。他低下頭來，雙唇觸到了她的頭髮，低語道，“賢妻多慮了，社稷之重不該該落在女人身上，黑獺必然捨命保殿下安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