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雖也心頭為高澄不平,但還是向婉兒低語道,“如果連這點難堪的事都理不平,還是甚麼大將軍。”
這時高仲密縱頓時來怒道,“兒孫輩安敢對叔祖無禮?還不快罷休?”說罷他趾高氣昂地看著高澄。
“高司空!”高澄已經縱頓時前攔住了高敖曹,就在高敖曹要揮劍上前的時候,高澄一把擎住了他的手腕。他來不及拔劍,也不能拔劍。
鎮墓獸般的高敖曹被這一聲“叔祖”叫得有點發怔,又被高澄勸止,不曉得是該進還是該退。他本來率性撒潑也是因為曉得這個小世子必然不肯低服,有點戲弄小兒的意義。誰曉得他竟然服軟了,那他還要不要持續呢?
陳元康飛身上馬而拜,“府公一貫任俠仗義,一心為社稷,從不以一己之私為重,鮮卑諸將是以莫不驚駭府公,長猷心中也深為恭敬。現在大丞相殷切盼望府公回鄴城籌議大事,就請府公儘快去見大丞相。”
這下崔季舒被嚇住了,他才明白他惹多大禍。高敖曹是殺人向來不眨眼的人,大丞相高歡也未曾當真束縛過他。倘若高敖曹真想殺他,世子絕對是護不住他的。更何況現在在高敖曹兄弟內心,世子底子就是個黃口小兒,那裡還會放在眼裡。
前麵的侯和真有點不敢信賴麵前這小我是他熟諳好久的世子高澄。高澄小時候率性玩皮,甚麼時候這麼能忍過。
這時唯有高仲密極陰霾地吐出一句,“既喚叔祖,為何遲遲不肯上馬行膜拜之禮?”
“叔正開口!”高澄大聲喝止了崔季舒。
真到了這一步,高仲密俄然內心感覺有點不結壯了,他瞧了一眼弟弟高敖曹。
大丞相高歡當初離開爾朱榮自主時勢力薄弱,是以曾成心拉攏高氏兄弟。就是在這個關頭時候高氏兄弟助了大丞相一臂之力。這是非常要緊的一筆。為了拉攏高氏兄弟,高歡主動讓嫡宗子高澄拜高仲密為叔祖,是以算是攀上了渤海高氏的門楣。高敖曹又是不成多得的勇武大將,高歡對他更是各式安撫、乃至是和婉依從有求必應。是以高敖曹早就風俗了率性而為,向來不消管結果。
高澄一邊扶起崔暹一邊好整以暇地親身脫手撣了撣身上的雪沫,問陳元康,“長猷兄,你如何俄然來了?”
楊愔還是遠遠張望。
但是已經晚了,“唰”的一聲利刃出鞘的聲音劃破了漸趨嚴峻的氛圍。“汝是何人?就是大丞相也不敢對吾等兄弟如此無禮。”高敖曹已經拔劍出鞘縱頓時來便要來抓崔季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