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善見起家走過來,撫著高澄的背安慰道,“妹婿的難處孤也曉得。”話是這麼說,實在疇前他並不感覺高澄有甚麼難處。他是無天子之名卻有天子之權,若說他有難處,豈不成笑。但剛纔聽他說的話,元善見又感覺也有幾分事理,不然高澄不至於如此失態痛哭。又勸道,“孤受權益於妹婿也是心甘甘心。如果誰敢難堪妹婿,孤第一個就不饒他。”說著又拍高澄的背。
高澄卻收了笑道,“臣知陛下的艱钜,陛下可知臣的艱钜?陛下但坐朝堂之上,大家以天子禮尊陛下,名正而言順。臣雖蒙陛下聖恩輔政於天子,暗裡卻不曉得有多少人恨不得置臣於死地。臣既蒙恩,自當經心效命於陛下,所行之事無一不是為大魏社稷著想,甘心以己之身製衡於阻社稷之人,以身赴死而不悔。早與陛下結為姻親,今更晉身於外戚,聖恩如此隆厚,臣高澄戰戰兢兢,隻恐負了陛下所托。如果另有人疑臣之心,臣實在是痛心不已……”
俄然一匹馬不知從那裡斜刺裡衝出來,極快地衝到了高澄的牛車前攔住來路。但頓時的人騎術很好,很恰本地停了下來,冇有衝撞到高澄的牛車。禦者儘量輕緩地也愣住了牛車。
夏季時一過中午不久天氣就暗下來。特彆是方纔陰沉了冇一會兒的氣候又垂垂湧上烏雲,眼看著將是晚來天欲雪,未進晡食日色已暗淡。書齋裡固然點了燈,但究竟不如白日敞亮。
“用心了。”高澄看了看地上的舞姬,漸漸踱至她身邊,俯身伸脫手將她扶起來。她的手冷得像冰塊普通,這讓貳內心微微動了些憐念。“你不是為此而來的吧?”高澄毫不避諱地撫著舞姬的臂膀,看她麵貌,一邊問孫騰。他感遭到舞姬已經滿身顫栗,不曉得她是冷是怕。他伸開狐裘將她一起裹起來,摟住了她冰冷的身子。看也不看孫騰一眼。
“陛下的心機臣都曉得,”高澄也話說得安然。“臣待公主絕無孤負之處,若陛下來日待皇後如同臣待公主,臣必然皆儘統統尊奉聖主,絕無貳心。”實在貳內心也是冇掌控的,也曾經在一刹時感覺這事是不是做錯了。總不想讓mm和長姊一個了局。但實際上現在已經冇有了悔怨的能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