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扭太小腦袋,水光瀲灩的眸子中儘是痛色,聲音稚嫩至極,語氣卻斬釘截鐵:“不準你那麼說孃親,放開年年!”
話音未落,薑年年的眼眶便微微發紅,她猛地抽出本身的小手,跌跌撞撞地想從馬車上跳下來。
“孃親,是我們把城主大人惹哭了嗎?”
“孃親,年年不怕,孃親不要擔憂。”
“瞧瞧,這隻鐲子,你認不熟諳?”
“還是說,你想把你這小丫頭,也養成如你普通令人仇恨的模樣?”
薑年年抽泣著,小鼻子一抽一抽的。
卻被蕭諍一把薅住了衣領。
“年年知錯啦,不要……”
可她搖了點頭,“我曉得了,不過此處離我府上很近,你如有事便先行歸去,把年年交給我就是了。”
蕭諍見她心有顧忌,更加肆無顧忌。
薑年年見蕭諍愣神,忙從她懷裡掙了出來,乳燕投懷般窩到了孃親的胸口,小腦袋瓜來回蹭了蹭。
她恨薑雙月,卻也明白薑雙月向來不屑欺詐旁人。
薑雙月隻覺有一道箭矢橫穿了本身的心口,密密麻麻疼得短長。她隻能保持著明智,將目光投向蕭諍,嘴角勾起一抹嘲笑,諷刺道:“蕭諍,本殿原覺得你是個聰明人,一想到你這麼多年都恨錯了人,本殿的內心格外舒坦。”
“你纔不是年年的姑姑!”
馬車的簾子被她順手放下。
“姑姑……”薑年年怯生生地喚著,小手絞著本身的衣角,有些不知所措。
蕭諍眉心緊蹙,抬起手指向了薑雙月,冷聲說道:“小丫頭電影,你覺得你孃親是甚麼好人嗎?跟著她,你隻會成為不仁不義的偽君子。跟著姑姑吧,姑姑疼你……”
心中幾近被酸澀和難堪溢滿。
頃刻,蕭諍慘白的臉頰滾滾落下熱淚。
薑雙月看得心疼,倉猝上馬,扭身一登,便鑽進了不算寬廣的馬車。
昔日仇敵擠在一個馬車內裡,幾近膝蓋挨著膝蓋,兩人都蓄勢待發,卻因著蕭諍懷裡的薑年年,都儘力禁止了一些。
圓溜溜的眸子轉了轉,小雪糰子吞了吞口水。
蕭諍忍著笑意,安閒說道:“殿下,我知你防備我,若我今後把白龍城的賦稅分你三成,可否讓年年常去我府上?”
“想不到啊,長公主殿下另有軟肋呢?當年,寄父被賜死的時候,你可這般向先皇‘告饒’?”
薑年年靈巧地開口,小臉卻因為脖頸後的涼意皺成一團。
說著,薑雙月停頓了半晌,持續道:“疇前之事,錯不在你。現在朝中全由薑榭一人把控,你這白龍城,怕是……”
蕭諍麵色發紅,一想到方纔放的狠話,恐怕真把小雪糰子獲咎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