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詩音還欲張口,不遠處的門卻“嘭”的一聲,被人撞開了。
平心而論, 唐嫵是不太想提起徐鐸這小我的。
連詩音將帕子捂住嘴角,幽幽地在唐嫵耳邊道:“你可真是好本領呀,就連承安伯那樣閱女無數的大朱紫,都情願不斷地為嫵mm你加碼,當真惹人羨豔。”
來人便是君夢苑最馳名的舞娘——連詩音。
“合著你這賤蹄子方纔還在這給我裝病呢?都餓了兩天了,你哪來的力量撞門!說!是不是藏了東西!”說話的是專門訓新女人的鐵麵王婆子,她左手擒著趙錦宣頭髮,右手不斷地往臉以下的位置扇著巴掌。
連詩音手裡拿著帕子,一步一扭地走到了唐嫵身邊,陰陽怪氣道:“誒呦,這不是嫵妹兒嗎?這眼看著就要當朱紫了,如何本日得了閒,跑來小側門聽上牆角了?”
說著,王婆子就撕了趙錦宣的衣裳。
被賣來的女人,甚麼樣性子的都有。有極其好拿捏的,都不消王婆子的親身出馬就能乖乖聽話的;也有性子烈的,捱了毒打受了科罰也不肯屈就的。
這叫她如何能甘心?
入目標就是一個爬在地上的落魄女人,和一名麵露凶光的婆子。
顧九娘閱人無數,一早就看出了唐嫵腦後的反骨越長越擰。這丫頭看著乖順聽話,實則就是個主張正的。
要不是如此,她也不至於這般擔憂唐嫵會臨在最後一刻,壞了她的功德。
還不是因為權貴順手能撒下的金珠子,百姓倒是見都冇見過!
說完一句不解氣,她接著低聲道:“我看你就是德行有虧!老天爺才讓你去當承安伯府的下一個短折鬼!”
顧九娘深諳這些都城權貴內心的道道,乃至於她買女人的門路也甚是新奇。
她也是當時才明白, 吃喝穿戴, 她另有得選。但此後她要服侍誰家的爺,她卻冇得選。
那麼一袋子碎金子, 大的大,小的小, 任誰看了都曉得,這毫不是一日兩日能攢出來的模樣。可這又能如何, 再多的真情實意, 也一樣入不得顧九孃的眼。
看著冇,就是侯府的嫡女又如何?還不得是在她眼皮子底下求生?
以是這話音兒一落,連詩音當即就變了神采。
唐嫵笑了,笑的風情萬種,公然, 好的東西向來與她無緣。
唐嫵已到了及笈的年紀,眼看著就要分開這地兒了,可內裡撕心裂肺的哭喊聲,和間隔不竭的巴掌聲,倒是一聲一聲地勾起了她將近淡忘記的回想。
更何況,這掌櫃曾拿著他的家底來朝顧九娘要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