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一句不解氣,她接著低聲道:“我看你就是德行有虧!老天爺才讓你去當承安伯府的下一個短折鬼!”
曾經的侯府嫡女,那得是多少人曾可望而不成及的身份?現在淪落到成妓,還不得有的是人情願來享用一把?
她也是當時才明白, 吃喝穿戴,她另有得選。但此後她要服侍誰家的爺,她卻冇得選。
連詩音將帕子捂住嘴角,幽幽地在唐嫵耳邊道:“你可真是好本領呀,就連承安伯那樣閱女無數的大朱紫,都情願不斷地為嫵mm你加碼,當真惹人羨豔。”
顧九娘歎了口氣,語氣一轉,慢聲細語道:“嫵兒,你可知為何九娘常與你說,像我們如許的女子寧做權貴妾,也不能做百姓妻嗎?”
那王婆子扇完巴掌,似還不解氣普通地又狠踹了她一腳。然後嗤笑道:“看來不動點真格的,你是學不乖了。”
她年初才升為甲等舞娘,好不輕易比及了一個喜好看她跳舞的端莊官爺。她剋日正眼巴巴地等著那官爺給她交贖身的金子呢,一聽唐嫵這要拉她下水,雙眼立馬瞪了起來!
徐鐸被趕走後, 唐嫵聽著顧九娘唾罵她的那些汙言穢語, 竟也生出了一絲麻痹的快感。
隻可惜,她這皮郛當真高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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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九娘留了唐嫵用膳,直至傍晚,唐嫵才渾渾噩噩地從顧九孃的屋子裡走了出來。
入目標就是一個爬在地上的落魄女人,和一名麵露凶光的婆子。
不過,她轉念想到了一早聽到的動靜,就不由得反笑了出來。
那麼一袋子碎金子, 大的大,小的小,任誰看了都曉得,這毫不是一日兩日能攢出來的模樣。可這又能如何,再多的真情實意, 也一樣入不得顧九孃的眼。
白花花的手臂護在胸前,身子上的青紫倒是都暴露在內裡,一點兒都冇粉飾住。
常日裡連詩音最恨的就是唐嫵這幅風淡雲輕的嘴臉,每次看了,都會讓她想到集市裡賤-賣的黑心棉花,看著噁心人不說,錘半天還錘不出個響兒來。
“驗個身罷了,矯情個甚麼!痛快把嘴給我閉上!你個賤蹄子還當本身是侯府的嫡長女呢?”緊接著,就是一聲清脆的耳光子。
這句話就像一把利刃,直接插到了唐嫵心上,一招致命。
這話算是踩到了唐嫵的命門,這些天因為承安伯的事兒,唐嫵是吃不好也睡不好,現在被她這麼一諷刺,剛彎起的嘴角刹時放了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