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武的將士浴血奮戰,多少次的兵臨城下皆被勇猛善戰的袁家軍擋在了鳳襄城外,不管戰役的終究含義是甚麼,於現在城中的百姓來講,家國不破便是樂事,他們在乎的不過是兄弟父子的安危,不過是能一家團聚享一餐溫飽的舒暢,如果有一天戰役能夠停歇,家還是家,那便是最好。
“主子……主子所蒙受的磨難,非常人所能及,莫非就不該報仇麼?”玄光也不曉得這般安慰算不算對,猶疑著開口。
蘇易不答,內心倒是想著,南夏久戰不退,朝廷又不肯多加援助,明顯有坐山觀虎鬥的意義,待到袁家軍元氣大傷,好藉此收回兵權……他又豈能讓蘇澈快意?
想著這些,蘇易緩緩翻開信紙,逐行看了疇昔,目光中的冷峭垂垂褪去,如漆的眸色裡更加幽深起來。
聞言,戴著鬥笠的女子身子一震,彷彿俄然來了精力,忙不迭的轉頭看去,卻被劈麵的男人用筷子敲了一下帽簷,“我說你如何就不長記性,身上的傷纔有轉機就忘了疼?鳳襄城裡到處都是袁尺素的人,正滿天下的找你,你還想冒頭?”
“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蘇易俄然捂著口鼻咳了起來,好一陣子才停下來,複又抬起視線,一雙眸子規複了腐敗,“玄光,將解藥給柳玉卿送去……彆的,叫十二迦羅裡的清閒、滄溟二部使來見我――”
紙張被陳蓉撚起,上邊寫著密密麻麻的正楷:昭和二十年,七月,相府嫡女陳蓉抗旨逃婚,漏液投奔晉王府。
“捨不得?”蒼穆果爾揚眉問道。
“主子,柳玉卿傳來動靜……陳廣海通過千樞閣在京中的分部竟是找到了他,讓其捎了一封信給主子。”玄光從懷裡取出一個信封,信口被蠟油封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