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和二十一年,陳蓉建立北荒,囚禁天下惡人,廣佈毒陣,喪命者不計其數。
昭和二十年八月,太子蘇易亂倫犯上,同庶母有染,先皇大怒將其禁足。
“玄光……”蘇易手握著茶盞,兩個手指悄悄敲打著杯沿,“你說如果太傅出了事,陳蓉是不是會很難過呢?她會不會怪我?”
“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蘇易俄然捂著口鼻咳了起來,好一陣子才停下來,複又抬起視線,一雙眸子規複了腐敗,“玄光,將解藥給柳玉卿送去……彆的,叫十二迦羅裡的清閒、滄溟二部使來見我――”
隻是,當她被蒼穆果爾喬裝成一個麻風病人,由西涼軍人抬著出城的時候,蘇易剛巧騎馬進城……如果光陰就此停止,便不會再有今後的愛恨情仇了。
“既然如此留在大武,遲早你是要被他們找到殺了的。”蒼穆果爾撫掌道,“不如隨我去西涼……”
陳蓉從諱飾著的紗布裂縫裡望去,高頭大頓時男人白衣勝雪,還是是狐裘加身,整小我彷彿比之前更加清臒了,眼神又多了幾分剛毅和勇敢,超脫的麵龐沉著如水,麵對著夾道喝彩的城中百姓,巋然不動,不怒自威的氣勢渾然天成。
陳蓉目光從遠處移返來看著麵前之人,“我感覺你應當獵奇的是他為甚麼要殺我。”
“主子,柳玉卿傳來動靜……陳廣海通過千樞閣在京中的分部竟是找到了他,讓其捎了一封信給主子。”玄光從懷裡取出一個信封,信口被蠟油封住。
“先生大病初癒,還是少費些心神,多將養纔是。”穗香將一塊桂花糕放到蘇易麵前的碗裡,柔聲安慰道。
“蒼穆果爾,你少在這假仁假義了,你挾持我……也不見得就安了甚麼美意,起碼袁尺素的目標明白,你麼……比她傷害多了。”女子冇好氣的答言,鬥笠下目光流轉,固然看不清五官,但那敞亮的眸子如暗夜寒星熠熠生輝,不是陳蓉是誰?
蘇易不答,內心倒是想著,南夏久戰不退,朝廷又不肯多加援助,明顯有坐山觀虎鬥的意義,待到袁家軍元氣大傷,好藉此收回兵權……他又豈能讓蘇澈快意?
自古交戰殘暴,將士血流成河換來的不過是天家的基業和皇族的累累光榮,又有多少是為了百姓?
“嗨,我們非論朝廷大事,隻說易先生當真是我們鳳襄……不不,是我們大武子民的仇人呐……”
大武的將士浴血奮戰,多少次的兵臨城下皆被勇猛善戰的袁家軍擋在了鳳襄城外,不管戰役的終究含義是甚麼,於現在城中的百姓來講,家國不破便是樂事,他們在乎的不過是兄弟父子的安危,不過是能一家團聚享一餐溫飽的舒暢,如果有一天戰役能夠停歇,家還是家,那便是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