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第1頁/共5頁]
衛夕再次醒來的時候,滿身高低已經被砭骨的涼水澆透了。藍白短褐濕漉漉地貼在身上,展齊的頭簾兒也都黏在額上。
腦筋靈光後,她懊喪的咬緊了後槽牙。不曉得這女人究竟犯了甚麼天大的事,竟然出動這麼大的帶領逮她,這還讓不讓人活了!
方纔說話的男人端坐在太師椅上,頭戴烏紗官帽,雍容挺括的飛魚服完美地襯出了他寬肩窄腰的身材。因為光芒的原因,此人的麵龐有些恍惚,但和身後氣質結實的男人們比擬,模糊透暴露些清爽秀雅的神韻。
衛夕笑著打哈哈,動手掰起了花六的手指。可花六手勁很大,稍一用力便疼的她倒抽寒氣,當下便不敢輕舉妄動了。
固然貳心生疑竇,念及身在章王府四周,不免打草驚蛇。君澄顧不很多想,便對花六打了個手勢。
半晌後,牧容略一躬身,從木架上抽出一隻油亮的黑鞭子來。在衛夕驚詫的目光下,用鞭子托起了她的下巴,不溫不火的吐出兩個字:“白鳥?”
又是白鳥……
殊不知她齜牙咧嘴的神采讓花六看愣了眼,斜斜的一縷視野隔空拋給了君澄。麵前這女的這麼弱,當真是讓人膽怯心顫的密探白鳥?
大令一下,烏必隆旋即被幾個錦衣衛從木樁上架下來,咚一聲按在了鐵床上。此時人已經落空了認識,進氣多出氣少,任憑彆人玩弄了。
君澄也正有此顧慮,傳言官方易容術流行,白鳥消逝那麼多天,又心性大變,不免不讓人生疑。隻不過牧容出任批示使這幾年,出了名的鐵血手腕,凡進入這詔獄的,不分男女一併受刑。白鳥如果出去了,又有細作懷疑,恐怕是凶多吉少。
君澄說:“一言難儘,大人看看便知。”
剛纔在大街上,衛夕就聽到君澄喊了她一句白鳥,莫非是這具身材的名字?
牧容麵色陰沉,這下他總算曉得君澄為何說白鳥脾氣有變了。
烏必隆受過水鹽鞭撻後,行刑的錦衣衛拱手道:“稟批示使,四刑已用結束。”
明朝錦衣衛的十八班酷刑單單聽起來就讓人毛骨悚然,扒皮、過油、站重枷……北鎮撫司那種處所豎著出來輕易,橫著出來也輕易,這如果親身材驗一次…
在幾人磨蹭的這一會裡,四周逐步聚起了人。
摸索的話盤桓在喉嚨裡,君澄望著神情淡然的批示使,還是冇敢去觸他黴頭。他一邊叮嚀錦衣衛將昏倒的白鳥帶進詔獄,又對著花六交代了一聲。
欣長精乾的身材遮住了些許光芒,衛夕被黑影籠著,抬眸望向他,目光長久的凝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