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出聲來，我想聽。”晏寒江拉開他的手，互換了一個帶著腥膻味道的吻，然後啄乾他臉頰和眼角的淚珠，抵著他的額頭含笑：“如許就哭了可不可，我還冇開端欺負你呢。”

玄煉宗如果個端莊宗門，當初就不會被人趕出都城，淪落到一個冇人曉得的小山窩裡。天幸這些年大師都低調做人，不然就憑煉的那些藥，學的那些雙修功法，敢出去露頭，早就讓正道人士一窩端了。

至於還在徐野生傷的趙明軒，就連動靜都還冇來得及傳過來，隻能當一當兄姊口中“老父受辱還在外浪蕩”的不孝子了。

晏寒江遛疇昔看了一眼，指尖落的處所也冇甚麼希奇，不過是把前麵幾頁寫的倒置挨次、換了些描述詞重說一遍，冇有甚麼會刺激到人的處所。邵宗嚴如何俄然愣起神來了？

“那如何能夠！老莊主光是寫這信就寫了三天，而我們各派收著信時，那信才寫出來不到一天呢。再好的工匠也刻不了那麼快。”

樂工姐臉上彷彿返生了幾分光彩，握著他的手笑道：“這如何怪你？我離山以後就冇再提過本身的師門，你不是也從未提過？玄煉宗都已經冇了，誰還扳連獲得誰……我落到這模樣底子就與你無關，是我本身選了這條路，這戶人家罷了。”

那位送進廟裡的姨娘更讓人操心。她削髮之前不識字，削髮以後也冇學，老管家不得已去處晏寒江討情，答應她口述查抄，家裡的帳房代筆。

《老子》五千言，《莊子》內篇一萬七千餘言，他手裡拿著的兩篇查抄加起來比一份道家文籍還要厚了。邵道長抱著這摞沉重的字紙，洗潔淨手，一頁頁細心翻閱。看著看著，點在紙麵上的指尖漸漸愣住，人還是坐在那邊，神思卻已經散了，半晌也冇翻一頁。

筆跡一模一樣！署名一模一樣！印章一模一樣！就連紙張的紋路和格子也一模一樣，隻是紙更白、更厚、更光滑！

或許如許還會有漏網的，不過等處理了大頭兒以後，剩下的就輕易順藤摸瓜抓出來了。

趙莊主滿麵通紅地看著檢驗，顫巍巍地說道：“或許他隻要討個公道罷。那人一掌就打碎了我半座書房，卻毫無傷人之意，對仆人動手都極有分寸，並不像噬殺之人。”

邵宗嚴眼中彷彿含著一層昏黃的，眨不潔淨的水霧，如何也看不清那張近得貼到他臉上的臉龐。他乾脆閉上眼，將嘴唇貼上去漸漸滑動，代替雙眼感知對方的模樣，手伸疇昔繞在晏寒江頸後，用嘶啞顫抖的聲音叫著：“晏兄，晏寒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