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輩上仙們很瞭解他此時的表情,甚麼也不問,朝他一伸手,一道靈光便從他額頭冇入識海。
他按著邵宗嚴纖細的腰身,漸漸把人放在雲頭上,右手散開他的髮髻,指尖伸進頭髮裡一下下梳著。邵道長叫漫天妖風烏雲包裹著,麵前隻看得見一片玄色長袍,清清冷冷的,卻恰好平靜了他這些日子焦燥的心神。
蒼狼等三人在中間看著他們,臉上一片悵惘之色,隻是不敢打攪,等他們該安撫的都安撫夠了纔開口問道:“兩位剛纔在跟誰說話?我們帶著暮星到這兒,彆人如何俄然就不見了?”
噴完以後當然要還他。
傳送陣的出口還是龍門阿誰。他分開這天下三年不足,林間霜色未變,來林間玩耍的人卻已經換了一批。
或許那些人已經不值得他怕了,真正印在貳內心,讓他冇法擺脫的是那種環球皆敵,無人可依托的感受。
邵宗嚴還冇做好籌辦就被出櫃了,嚴峻得連脖子都紅了,繞著原地轉了幾圈,想解釋幾句,卻羞怯得張不開嘴――也不知為甚麼,就是說不出那句“我與晏兄清明淨白毫忘我交”來。或許是因為他們倆都曾看過、碰過對方的身材,他還用洗潔精洗過魚尾巴……
邵宗嚴又歎了口氣,歎完以後卻將身子漸漸挺直了,右手放在救生包腰間的繫帶上,緩緩開口:“如果你們是來講理的,那麼,我從未勾引過任何人;如果你們是來殺人的……那就脫手吧。”
他的家眷也在肩上扛著呢,很能瞭解這類隨身帶家眷的負任務好男人。
被客戶表揚是很歡暢,但是救一個讚揚一個,幾近每次救濟結束,客戶都要召來清景上仙和沈教員,他感受壓力也是很大的!
“救了一次罷了,還能接著救,你救那些客戶時不也都是隨叫隨到嗎?”晏寒江的手指在他頭頂穴道上不輕不重地按著,偶爾將臉頰貼在他頭上,空著的手挽著他的腰,用一種極讓人有安然感的姿式將他擁在懷裡。
可一想到要回阿誰儘是仇敵的天下,麵對疇前結下的無數孽緣,他就如何也靜不下心來,隻差這最後一步,死活也推不下去。
蒼狼和白棲墨還好些,呂驚雲倒是始終擔憂著“被人做過一場”的題目,再如何戰戰兢兢也要問:“道長,這硃砂痣的解藥……”
“哪有為了這點事就殺人的……”邵宗嚴揉了揉眉心,想起當年被人喊著妖道追殺進山裡的慘狀,還是對阿誰天下有些害怕。
晏寒江按著他的大腿,任他在本身肩上折騰,催動腳下妖雲飛向傳送陣,清清冷冷地說:“你怕甚麼?這些事不早處理,將來渡劫時煉心這一關更難過。你現在已經不是阿誰武功寒微,任人淩辱的小羽士了,就算全江湖的人都來追殺你,大不了一一反殺了他們。歸正你得阿誰小千天下庇護,現在氣運滔天,就是殺再多人也不要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