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到最後,邵宗嚴已有些不堪酒力,臉頰漲成了極豔的粉紅色,不斷眨著眼睛保持復甦,長長的睫毛上掛著晶瑩的淚滴。他的聲音也柔嫩纏綿得緊,隔著桌子去拉晏寒江的手,口口聲聲叫晏兄,要帶他去錢塘江跳龍門。
“你做你的,我在這裡看著就行,不焦急吃。”晏寒江走到灶台,拈了一片魚放進嘴裡咀嚼,然後一揮手將靈力覆上,仍舊踱回門口看著他。
編好的豇豆從側麵看就像個小藤籃,飽滿的肉餡堆在上麵,襯著做菜人白嫩的指尖,就連生肉都顯得格外勾人食慾。晏寒江忍不住走疇昔,拿過他剛抹好的釀豆角舔了一口,滿嘴都是生肉的腥氣和醬油的鹹香。
都弄好以後,邵道長的酒瘋也撒得差未幾了,心對勁足地往被窩裡一鑽,抬手摸上本該是草魚尾巴,現在倒是人臉下巴的處所,撫著那邊光滑微涼的皮膚進了夢境。晏寒江等他睡熟了才揭下了臉上的被子,從腳下拉起一床被子,寬衣解帶,隻留一件中衣,也安安穩穩地躺了下去。
晏寒江抹了抹嘴角,答道:“不鹹,恰好。”
邵道長檢驗了本身對晏兄的冷酷,遵循本身疇前天然不過的風俗,把釀好的豆角夾到晏寒江麵前,一手拿小碟子托著接油,和順地說:“晏兄你先嚐一口?”
此時天氣尚早,這般色采在天光下非常鮮嫩惹眼,與他周身一樣素淨桃花運融成一體,素淨得不成方物。
攪打好的肉餡扔在一旁,他到廚房中間提菜筐裡挑了一把嫩豇豆,舀了盆水洗摘潔淨,倒進沸水裡燙了燙。燙過的長豆角湛青碧綠,比生的時候更柔韌,他把豇豆撈出來晾了一會兒,便動手拿起一根,快速地編成小環,內裡抹上了一抹肉餡。
呸呸呸。
晏寒江垂眸看著他把一個個編好的豆角放進盤子裡,淡淡道:“你做吧,我就是嚐嚐味。”
過甜的糖漿被洗掉以後,邵道長又用料酒、醬油、糖鹽之類調了料汁,為了照顧晏寒江的口味,稍稍切了點小尖辣椒和蔥薑末一起爆香,燴了一小盤紅燴丸子。剩下半盆便不再做措置,吃得了就當零食吃,吃不了就留著今後燴菜。
這麼點小的被臥隻夠躺條草魚的,哪兒躺得了完整規複了的晏仙長。但是這個喝醉了的假羽士太不講理,晏寒江擰不過他隻好上了床,將頭枕在鋪好的褥子上,讓他拿小被子給本身擋住臉。
這條本來隻愛吃水煮魚的草魚精現在越來越不挑食了,鹹鮮口的釀豆角他吃得很對勁,裹了糖的脆炸丸子還是愛吃。先咬掉丸子四周拔得細細的糖絲,再咬開酥脆清甜的糖殼,內裡就是炸得香脆的肉丸,淡淡的甜味反倒襯得丸子的鹹香軟嫩更加凸起,完整不覺高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