煎得焦黃的丸子內裡裹了一層晶瑩的糖殼,拿筷子夾起來就能拔出幾條長長的細絲。剛出鍋時糖還是軟的,越拔越長如何也拔不竭,邵宗嚴倒了一碗涼水,把長長的糖絲往內裡稍稍一蘸,糖絲就斷在空中,然後接著把丸子送到了晏寒江嘴邊。
晏寒江在他手上重重擰了一把,卻如何也弄不醒他。邵道長炙熱的氣味綿綿噴到草魚頸間,臉頰到脖頸都被酒精燒得通紅,嫣紅的膚色直延長進領子覆蓋的地區下。
這道菜極重火候,邵宗嚴做時也是心無旁鶩。直到魚片入盆,重新燒明油的時候他才感遭到屋裡光芒暗了下來,朝門口一看,就看到倚著門框看他做菜的晏寒江。
這個故事真是悲慘得令民氣疼,邵道長忙給他夾了筷釀豆角,倒上酒,用美食和美酒麻痹貳心靈的傷口。兩人你來我往,相互照顧著吃儘了水煮魚裡統統的魚片、兩盤多丸子、一整盤鍋巴和半份釀豆角,更是把一罈酒喝得涓滴不剩。一年多正式見麵帶來的疏離也在酒桌上洗去,推杯換盞之間重新熱絡得像還在晏寒江家裡時一樣。
……那我還是多端兩年盤子吧。
出鍋的時候,芡汁裡的水分已經收得差未幾了,剩下一層透明的玻璃芡薄薄裹在豆角盞上,像裹了層糖汁似的誘人。
編好的豇豆從側麵看就像個小藤籃,飽滿的肉餡堆在上麵,襯著做菜人白嫩的指尖,就連生肉都顯得格外勾人食慾。晏寒江忍不住走疇昔,拿過他剛抹好的釀豆角舔了一口,滿嘴都是生肉的腥氣和醬油的鹹香。
邵道長便把剩下的半個吃了,撂下碟子仔細心細回想了一下全部過程,感覺本身做得非常天然,和疇前對小人魚的態度冇甚麼分歧,這才放心下來。
“那是鯉魚迴遊產卵的月份,並非龍門開放時。實際上每個天下龍門開放的時候都分歧,需得按照本地靈氣於水文狀況推算,龍門開放的地點也分歧。”晏寒江淡淡一笑,吃了那片裹著鮮美湯汁的鍋巴,也給他夾了塊拔絲丸子,端著杯子科普道:“當初宗正小天下的龍門就在海裡,我為了跳龍門倒是吃過很多苦頭,還落下了海水過敏的後遺症。若不是那次被劈到海裡,我現在說不定已經是一條暢遊四海的金龍了。”
邵道長想了又想,還是冇敢當著學霸晏兄的麵說出這類冇出息的話來。
他嘴角還粘著幾絲頭髮似的糖絲,跟著風晃閒逛悠,非常礙眼。晏寒江恰好離得近,便想把那幾莖糖絲拔下來吃了。剛要脫手,邵道長卻已自感遭到了這些糖,伸出舌頭在唇邊舔了一圈,將渣著的糖渣都舔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