龐大的石塊重新頂砸落，疏鬆的土石隨之簌簌而落，晏寒江拉住邵宗嚴輕身一縱，踏著半空落下的巨石借力跳到裂隙外。腳下大廳裡迴盪著沙石砸落的響聲，人們流亡時的腳步聲、尖叫聲，冇來得及收斂的邪術光芒打到人身上時激發的慘叫……

晏寒江淡淡一笑，自傲地說：“前輩放心，我這把傘能隔斷統統神通窺視，就是那些人有堪比元嬰的跟蹤術，也查不出我們的去處。”

不過換了天下以後，他一個老妖精還是被凡人欺負，也冇出息到哪兒去。

晏寒江把袖子一抖，雨水就像滾珠一樣從他的魚皮上滾落，全部身子重新變得乾爽。他伸手接過雨傘，另一隻手攬著他的腰，隔著層層衣料感受人類暖和的體溫，陪著他走出了那片雨雲的範圍。

“能是能，但是腿短，欠都雅。”他縮起家子摸著尾鰭，漲紅了臉，低聲說道：“我的本相尾巴就短，幾近隻要上半身，化成人形以後腿也又細又短，走路也慢……我偷偷到人類的都會玩時，被小孩子當搗蛋物追打也跑不動，成果被扔了一身臟東西。幸虧當時遇見一個美意修士救了我，還送了我這個遊戲，說讓我學學修行，免得一個老妖怪還能讓凡人的小孩子欺負。”

邵道長皺了皺眉，提刀指向身邊的拍賣師，問道：“出口在哪邊？”

晏寒江滿身的鱗都順了，按著他領口的釦子爬出來，一甩尾巴化成人形站在中間，嘴角微微含笑，眼色溫軟，握著他的手道：“我當然不會讓你……跟你們客戶出事的。”

翻車魚精呆呆地搖了點頭，好脾氣地答道：“不消，歸正我也死不了，泡鹹水淡水都一樣。不過，阿誰……實在我不叫雪，阿誰名字是霍華德瞎起的，我叫範東海，你不消叫得那麼客氣。我底子不是甚麼了不起的大妖，就是運氣好，不曉得如何的活著活著就開了靈智；厥後又不知為甚麼，死了今後靈魂也不離體；就這麼糊裡胡塗地活了幾萬年，不知如何就能化人形了……論真本領我還不如你呢。”

分開了能諱飾視野的雨幕，邵宗嚴才發明內裡氣候格外晴熱，植被也極少。空中上隻生著一些低矮的波折灌木，裸・露的地表鋪滿裂紋，隻偶爾有一兩隻沙鼠之類的東西從空中竄過，也都小而乾癟，身上冇二兩肉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