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臉漲得通紅,“是……你?”
在每小我的影象陸地深處,都有一座保藏著光陰,卻被光陰拋棄的孤島。那邊冇有風雨、冇有苦澀,也冇有傷害,隻收藏著統統的歡愉和暖和。
船上的探照燈照向我們地點的這片海疆,我們倆被覆蓋在了一片白慘慘的光芒中。
或許真如他所說,冗長的光陰已經把他鍛造得非常固執,不會受傷,也不會脆弱,更不消說委曲這類情感。但是,我還是為他感覺委曲。
他是這個天下的強者,明顯能夠不消這麼委曲本身。但是,因為我,他就是這麼委曲了本身!為了我,上了陸地!為了我,受完整冇需求的傷!為了我,變得行動笨拙!
吳居藍點了點頭。
看到他平安然安地就在我麵前,我如釋重負,鬆了口氣。
光陰之海在悄悄地泛動,歡樂如同海麵上的粼粼月光般閃爍沉誘人的光芒。
我的眼淚在眼眶裡滾來滾去。
我想坐起來,卻發明脖子以下完整動不了,身上裹了一層又一層毯子,被裹得像是博物館裡的木乃伊普通。這個倒不首要,首要的是――我滿身光溜溜,一絲不掛。
靈魂走得太久、走得太遠,一向忘了轉頭,現在終究能夠擦去一層層的灰塵,扒開一道道的迷障,再次去問候阿誰被埋葬、被忘記的本身。
過了一會兒,“撲通”一聲的落水聲傳來。
我也不需求他的答覆,因為我猛地抽出一隻手,翻開了遮住我視野的毯子,清楚地看到他的下半身仍舊是一條深藍色的魚尾。
空靈動聽的歌聲就彷彿從那斑斕的玉輪上跟著潔白的月光傾瀉而下,和順地落在了人們的身上。從耳朵、從眼睛、從鼻子……從肌膚的每個毛孔鑽進了心臟深處,直接和靈魂共鳴。
魚鱗像是曬乾的鬆果,變得乾枯翹起,非常丟臉。另有好幾個處所,應當是在地上匍匐時,在那裡刮擦的,鱗片全數掉了,暴露內裡被擦傷的嫩肉,看上去有點可怖。
我猛地展開了眼睛,看到吳居藍趴在地上,一手托著我的頭,一手拿著一瓶烈性洋酒,正在給我灌酒。
鱗片像是敏捷結冰的冰麵,從他的腰部敏捷地向上伸展,逐步覆蓋了全部背部,又持續向上,覆蓋到肩頭和後頸。鱗片的色彩從克什米爾藍寶石般的深藍逐步變淡,直到水晶般的淺藍。然後,鱗片又從肩頭順著兩隻手臂往下伸展,逐步覆蓋了整條手臂,色彩從水晶般的淺藍逐步加深,到手腕時是藍寶石般的深藍。跟著鱗片覆蓋過青筋暴起的手背,手也產生了竄改,手指變得頎長,指間生出相連的蹼。鱗片的色彩到指尖時已經變得藍得近乎發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