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原暗衛府正堂仿照帝都白虎堂,上設銅案虎座,厥後牆壁上雕鏤有一方巨大的猙獰虎頭,下設兩列座椅,座椅後有等人高的青銅燭台,除此以外,再無其他多餘裝潢,團體氛圍莊嚴森然。
張百歲從座椅上起家,站在台階上望著上麵恭敬肅立的眾暗衛高官,聲音愈發輕柔,“方外之人,以道門最是罔顧國法,在我們朝廷和道門中間,有很多擺佈扭捏的中立之人,這些人本來都是心向朝廷的,以公孫仲謀為最,可公孫仲謀一死,餘下之人儘皆膽怯,我們當下主如果收攏民氣,為了一個陸樸便把唐聖月推向道門,不值得。”
白叟瞭望著遠處在夜色下還是燈火光輝的太清宮,喃喃道:“當年嶗頂之變,青塵率眾突襲太清宮,欲將下榻於此地的先帝置於死地,正巧我張百歲陪侍先帝身側,當時的我手無縛雞之力,本無幸理,幸而最後關頭有天塵大真人脫手,幸運保住一命,更是以與天塵大真人結緣,過後青塵退去,天塵大真人在臨走前又傳授我道指正宗妙法龍虎丹道,讓我能以殘破之身踏足地仙之境,此等大恩,可謂是天高地厚,我張百歲傾其統統也無覺得報。”
神都,中原暗衛府地點。
白叟放動手中那份墨跡未乾的卷宗,平聲靜氣道:“一個唐聖月就能在滿城暗衛的眼皮子底下把人救走,暗衛府的臉麵都要被你們丟潔淨了。”
羊師何抬開端,謹慎摸索問道:“督主的意義是?”
坐在最上首虎座上的是一個白叟,也恰是因為這個白叟,讓這合座如狼似虎的暗衛噤若寒蟬,變成了和順的家貓。
張百歲悄悄瞥了他一眼,隻是一眼便讓羊師何如遭雷擊,待到羊師何神采慘白地低下頭去,這才漸漸說道:“正所謂賢人之道,隨世而移,朝政也是如此,當年天下初定,白蓮教餘孽還是圖謀不軌,故而被太後孃娘定為逆賊,可現在白蓮教倒是大不一樣,那些冥頑不化的餘孽都已經死絕,就連白蓮教教主唐聖月都是先帝親封,何逆之有?”
全部暗衛府正堂鴉雀無聲。
“目前廷道門相看相厭,我身處此中,如入火聚,擺佈難堪。思慮再三,恩典唯有之前後悠長而論之,故望天塵大真人於九每天之上,勿要指責弟子張百歲罔顧恩典,不念當年的拯救之恩、授藝之恩,隻因世事多變,身不由己。”
白叟平平道:“懲罰是必然的,這是端方,至於該如何懲罰,那是南鎮撫司的事情,用不著老夫去指手畫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