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昭的眼睛頎長，她很少瞪人，眼睛一向很平平。陳銘生看了她一眼，辯白了一下這句話是不是帶有歹意，最後他移開眼，說：“我能走。”

他挽起褲腿，低頭看了一眼。如他所料，腿已經傳染了。陳銘生歎了口氣，轉個身將假肢拿在手裡，然後出了門。

“來，挽起來我看看。”

張大夫嘖嘖兩聲，拿消毒棉球在他的傷口四周清理了一下。楊昭看著就感覺很疼，但是陳銘生低著頭，一點聲音都冇有收回來。

陳銘生解開安然帶，對楊昭說：“感謝你了，剩下的我本身來便能夠了。”

“三樓。”

張醫師能夠感覺本身的話有些重了，他語氣放輕了些，說：“住院好好護理一下，你現在如許光抹點藥不管用的。”說著，張醫師俄然轉頭對楊昭說，“你也勸勸他！他就是死倔！”

病癒中間門口是坡型路，他們進了一樓，楊昭瞥見一樓樓口的處所放著幾輛輪椅，彷彿是為了便利職員收支的。楊昭對陳銘生說：“這個隨便坐麼，你要不要坐著。”

楊昭抓住陳銘生的手臂，後者的手臂繃得很緊。

楊昭回想起昨晚她拿陳銘生的殘疾作為威脅，讓他跟本身回家避雨。手腕固然卑劣，不過她感覺那是當時比較明智的決定，不然在秋雨裡淋一晚，冇準更嚴峻。

“張徒弟……”陳銘生從輪椅上挪到長凳上，右腿生硬地虛搭著。張醫師皺著眉頭說：“哎呦，看起來還腫了，你如何搞的。”

“住院吧，已經傳染了。”張醫師最後總結說。

陳銘生冇說話，楊昭推了一輛過來。

幸虧這座公寓樓有電梯……陳銘生靠在電梯間裡，心想。

開門的是個年紀不小的大夫，麵相馴良，他瞥見陳銘生歡暢得笑出來。

萍水之交？彷彿也不算。

楊昭回身，伸手將掛在門口的外套拿來，她轉頭對陳銘生說：“我帶你去病院。”

楊昭坐了歸去，“那你帶路吧。”

陳銘生又點點頭。

楊昭說：“我下樓取車，你本身能下樓麼？”

陳銘生寂靜了一會，最後低聲說：“不消，您幫我開藥吧。”

張醫師順著他目光看疇昔，驀地想起來，問楊昭說：“這位是……”

楊昭看他一頭汗水，皺眉說道：“你是不是不舒暢？”

楊昭看著他，說：“你如許走得了麼。”

楊昭將車停在門口，陳銘生將假肢放到後座上，本來他想坐在前麵，但是楊昭探身給他開了副駕駛的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