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銘生將紙條放回楊昭的口袋,拿著鑰匙出了門。
熱水淋在殘肢上的時候生疼生疼,陳銘生強忍著擦洗,他的腿前不久方纔又破了,明天滲了雨水,如果措置不好的話搞不好會傳染,那就費事了。
而這一次,醒來的是楊昭。
他出來,賣藥的女孩昂首瞥見一個撐拐的男人出去,愣了一下,然後說:“先生你有甚麼需求麼?”
女孩拿了個袋給藥裝好,遞給陳銘生。“一共四十六。”
一摸之下,額頭滾燙。
他熱好水,將水倒在杯子裡,放在茶幾上等著涼。
再轉頭,他看著麵前的女人。
楊昭此人有個長處,就是她很少腦筋犯渾,就算是在病中,她腦筋還是清楚。
陳銘內行拿著那張紙,看了半晌。
以後,楊昭暈暈乎乎地帶著陳銘生回家。
楊昭冇有醒,她的眉頭皺得更深,呼吸也更短促了,神采也有些痛苦。陳銘生穿戴假肢,蹲不下去,隻能強彎著腰,伸手探了探楊昭的額頭。
期間他又看了一眼楊昭,楊昭還是冇有醒過來。
陳銘生走路很吃力,特彆是因為現在他身材環境並不好。他走了一會發明這一片挺蕭瑟,超市甚麼的都很少,他開端悔怨帶著假肢出來。不帶假肢的話,他走得還能利落點。
楊昭嚥了嚥唾沫,想找陳銘心機論一下他隨便放他的假腿恐嚇人的題目。她坐起家,身上的被子滑了下去。
成果藥片都已經拿出來了,陳銘生走了滿屋子都冇有發明水。
她曉得昨晚她是冇有蓋被子的。
陳銘生低聲罵了一句,他帶假肢是為了看起來完整一些,他不喜幸虧街上被統統人諦視,他很明白本身這類自欺欺人的心機。
楊昭看起來有些不對勁。
陳銘生將假肢靠在椅子上,然後撐著柺杖進了洗手間。
楊昭的浴室很大,陳銘生一出來就聞到濃濃的茉莉味,那是楊昭的沐浴液味道。浴室有一個三角形的大浴缸,中間是洗手檯,上麵擺著許很多多的扮裝品。浴室有一麵很大的鏡子,比普通人家安的都要大,應當是仆人特彆安裝的。
喂她喝下了藥,陳銘生在屋子裡走了一圈,找到楊昭的寢室。他從她床上拿來一條薄被,出來給楊昭蓋上。
“先生,這幾種都是風寒感冒的,很管用。”
“嗬……”陳銘生莫名感覺有些好笑,他抱動手臂,坐在劈麵的沙發上閉眼歇息。
陳銘生坐了一會,然後扶著柺杖站起來,他將柺杖架在右腋下,然後騰脫手卸下了右腿的假肢。摘下接管腔的時候他咬了咬牙,因為下雨的原因,再加上本日的磨蹭,他的腿很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