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位可有事啟奏?”昨日的事曆曆在目,世人寒噤不敢多言。
“你是說現在在宮裡的那位是七娘?”麵前清肅的男人大發雷霆, 一把掃開桌上茶水。
裴崢坐在龍椅上淡淡看了他一眼:“太傅有事啟奏?”
江垣修握著朝牌的手緊了緊,俄然跪在地上:“臣自知欺君,特來領罪。”
之前感覺江姝與普通女子分歧,現在卻也不過如此。反倒是江嫋更風趣兒些。
曹直看了一眼,收起手中的密旨笑道:“陛下的意義,將軍可還明白?”
最後四個字,讀出來便叫人齒寒。他對傾慕多年的江姝尚且如此,那七娘又該如何?葉淩雲曉得這番任務如果真經過他手,那宮內的江嫋恐怕會是以恨上他。
“卿卿這話倒是曲解我了。”
第一日上朝,裴崢倒是換了身龍袍。可姿勢卻還是漫不經心。他看了地上躬著腰的老臣們一眼,隨便坐在龍椅上。
既已為帝, 天然要上朝, 裴崢此番孟浪竟已一個早晨。朝臣們在大殿上等著,時不時竊保私語。
他貴為帝王,高高在上,江嫋曉得如果不抓住此次機遇,便要再等很長時候了。她雖不缺耐煩,卻也不肯意華侈。
江垣修還待說甚麼,便見曹直急倉促從殿外而來,伏在裴崢耳邊像是說了甚麼。
江嫋手指緊了緊,麵色慘白,卻並不受他引誘,隻是過了好久才道:“陛下要如何才肯放過我們?”
兩人你來我往,不露心境,直到曹直拜彆葉淩雲才忍不住皺起了眉。
“我何曾難堪熬卿卿?伉儷之間左不過一些/情/趣/罷了。”他竟將明天那些威脅打單以一句/情/趣/帶過。
宮內餘人皆跪在地上不斷叩首。
裴崢從未見過如許的人,一時候倒也感覺有些意義。
書房裡裴崢聽著暗處人彙報,將手中摺子扔在桌上。
男人麵色烏青,好久以後站起家來。在臨走前轉頭警告了冬兒一眼:“本日之事,誰也不準說出去。”事已至此,現在在府中也隻能瞞著了,至於陛下那兒……
青年半闔著眼,遮住此中孤戾憊懶。
隻要江垣修始終低著頭麵色丟臉。
她替家人討情時硬氣,為本身反倒又驚駭。裴崢輕笑了聲:“卿卿,哪道菜不喜好,我叫她們下去“領賞”。”他語氣似笑非笑,底下跪著的人麵色已經白了。
外人覺得她榮寵正盛,卻不知那陰晴不定的太子每次來都隻是將她抱在懷中看書。青年懷中冰冷,身上有淡淡的檀香味兒。即便這類佛門暖和之物叫人表情安靜,可江嫋卻還是不敢放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