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是死了。”

車子一起行駛，恰好到了當初她昏倒的長椅那兒。

“江嫋。”

上麵畫的是那年夏季的雪景另有一個男人的背影。被水筆塗掉的背影模糊看不清楚。瞿青山指尖微頓，卻瞥見了中間用水筆謹慎寫下的一行字：我見青山多嬌媚，料青山見我應如是。

男人悄悄笑了笑，彷彿瞥見當時的場景。他目光和順，眼神卻倦怠苦楚：“嫋嫋，我如果錯瞭如何辦？”

瞿朗怔了怔，這個題目他曾經也無數次想過，最後隻覺她有力抵擋。可他聞聲男人一字一句道：“因為她想讓你接辦瞿氏，讓我為你保駕護航。瞿朗，她冇有半點對不起你。”

他一遍遍念著這個名字。捂著眼睛聲音暖和，像是她還在一樣：“嫋嫋，這就是你愛著的人啊。你為他一次又一次的讓步，到頭來卻還是因為他而死。”

男人漸漸閉上眼，手指顫抖的不像話。如果是報應，為甚麼不報應在他身上呢？

這是江嫋分開的第十年。

瞿青山目光頓了頓：“冇有那些能夠，你隻會碰到我。”

或許冇有人懂他在說甚麼，可瞿青山本身卻曉得。好端端的車子如何會刹車失靈了呢？在車上做手腳，不就是瞿家人慣會用的招數。

他看著女孩，隻思慮了一瞬就有了答案：“江嫋，瞥見中間阿誰凸起的石塊了嗎？抓住它，我推你上去。”男人翻開車門，向她伸脫手來，卻瞥見女孩搖了點頭。

女孩漸漸展開眼，看著男人眼底陰鷙。

另一輛車上的少年眯了眯眼，神情陰鷙。他在瞿青山身上第一次栽了這麼大一個跟頭，如何能夠善罷甘休。左紳自誇聰明，最不能忍耐的就是像小醜一樣被人戲耍。

男人帶著血絲的眼睛和車上女孩慘白的麵龐交相閃過，終究定格在絕壁邊的殘骸上。左紳忽視心底那絲多餘的情感，直到被人拽出車子。

“瞿先生，”她叫了聲他的名字，眼神斷交，聲音卻和順：“我甚麼也冇有，即便死了也不會讓人擔憂，該上去的人是您。”

車子歪到一邊，前麵的跑車並冇有停下來。瞿青山皺眉冷聲道：“甩開他。”

“先生？”司機問。

“我不甘心。”

如許的日子有很多很多天。

黑壓壓的拍照機對準著青年。他一把揪住前排方纔說話的記者：“你說甚麼？”瞿朗手指顫抖，麵色刹時烏青。

警車來了，男人漸漸展開眼。看著地下像個渣滓一樣的少年：“你放心，我不會讓你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