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裡非常溫馨,嚴謨抱著她,也閉上了眸子,兩小我彷彿都睡去了,可一會兒後,又有恍惚的聲音從嚴謨懷裡響起。
沅言卻伸手抵開他的頭,看著他,低低說了一句:“我有些冷。”
起碼在宜修分開這個天下的時候,他都覺得沅言已經忘了那惡夢一樣的統統,能夠不消像他一樣,總會在夜裡被惡夢驚醒,他是生了心魔,逃不脫,也不肯意放下。
嚴謨握緊她的手,發覺她的體溫冰冷,又運起內力,緩緩往她體內注入攖。
頓了頓,沅言纔再次開口:“可我還是冇記起來。”一句話說的冇有任何情感。
“嗯,我在。”嚴謨沉聲應著,輕撫著她的手冇有停下。
嚴謨隻沉默的靠近她,冇有問她甚麼時候曉得宜修與她乾係的事情,現在就算問了,又能如何呢?
“嚴謨。”她下認識的出聲,聲音嘶啞有些不安,又閉上了眸子,很多畫麵就這麼緩慢閃過。
直到現在,她還是滿身發涼,那一幕深切在腦海裡,如何也揮不去,滿滿的……都是宜修的血。
沅言驀地展開眼睛,定定的看著嚴謨,眼角酸澀,卻又甚麼都冇有流下。
“公然……”沅言輕笑了一下,笑聲裡夾著悲愴,眼角的酸澀也冇見退去,她又持續說著:“他就是想本身一小我承擔,哪怕報了仇他還是放不下那些夢魘,他不想我曉得……那我就不曉得好了……”以是等宜修死了,她才抱著他,喚他一聲“阿弟”。
沅言過了好久才緩緩點頭,那雙眸子裡已經失了神采。
“嚴謨。”沉默了好久,沅言俄然出聲喊他償。
“他死之前我也冇奉告他我曉得了,他是我阿弟的事情,他一小我報了血海深仇,徒弟曾說過,他那樣陰冷的性子都是因為仇敵折磨,或許還是當年親眼目睹了滅門的啟事,本來我該和他一起承擔的,但是我忘了……是我忘了……他是不是也不讓你奉告我?”沅言俄然問起,她一向閉著眼,冇有展開,或許就是怕統統情感傾瀉,本身都冇法節製。
沅言彷彿感覺放心了很多,靠在他的懷裡,像是累極了普通,緩緩又閉上了眸子。
“師姐奉告我他是我阿弟,血濃於水的。”她的聲音很輕很輕,更像是在夢話。
沅言聲音落了下去,久久冇有再出聲,呼吸陡峭,彷彿真的已經沉入了夢裡。
宜修……宜修……
“嗯。”嚴謨冇有瞞她。
“等下了船,阿京會讓人措置一下,在我們歸去之前,不會讓他再出事的。”嚴謨沉聲說著,俯下身,抵著她的額頭,一手撫著她的頭,安撫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