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改主張了!都散了吧!”
羅汝芳明顯也不大情願提起舊事,隻簡樸說了一句:“總之,柳家於我有大恩,老國公去得早,我未能報此恩,便下落在德甫身上吧!”
羅汝芳皺皺眉:“這就是你倆的分歧之處了。德甫能容得下範夷吾,你呢?若真在你府裡安排小我,你容得下嗎?”
雄師開赴的同一天,一名女子輕車簡從入京,並直奔平原商號而來,此女恰是桑玉奴。
杜延年咂摸了下羅汝芳的意義:“他不放心?”
這倆人甚麼時候如此密切了?羅汝芳不是在望州嗎?甚麼時候返來的?就算他返來了,也不該跟杜延年見麵啊?他不是柳家的幕僚嗎?甚麼時候竟暗中投奔了杜延年?他要乾嗎?
梁顥本來是籌算來送禮的,承平帝比來對杜延年的複寵讓貳心中非常不安,本日便尋了個為族中後輩在新置州縣謀個差事的由頭來給杜延年奉上一份大禮,表達乞降之意。為顯出謙虛、恭敬的態度,剛入巷口他便命肩輿停下,隻帶著幾個貼身侍從和禮品步行往杜府而來,卻恰好見到羅汝芳從杜府出來、杜延年拱手相送這一幕。
杜延年想了想:“彷彿聽他提過一句,但冇有詳細說。”
“有點看不透了。”杜延年可貴的承認本身看不透一小我了,而那人竟還隻是少年郎,“之前看他做的詩,倒是澹泊的很,也有些才調,倒像是個繁華閒人的做派;但是他邇來做的事,頗含進取之意,卻又惜乎銅臭味實足。既澹泊又逐利,這莫非不是自相沖突嗎?”
“他還真冇有!”羅汝芳當真地說。
“他是甚麼樣的人莫非範夷吾冇奉告你?”
祁檁也傳聞了謝宣讒諂戚珩之事,曉得兩家有怨,是以對戚嚴的抱怨他初時也隻是笑笑,聽過便罷了,何如經不住日複一日,幾次灌輸,最後終究也感覺謝家兄弟確切冇一個好東西。此為後話。
杜延年沉默了,好久後說了一句:“隻要他不扯我後腿,扶餘之戰我儘量節製在一年以內!”
連述和戚嚴此時已經曉得了戚珩的遭受,既擔憂又心疼,特彆是戚嚴,恨不能當即回到望州看望愛子,還是連述勸住了他,讓他信賴至公子會照顧戚珩的,他這才作罷。
杜延年飲罷杯中酒,放下酒盞問道:“可有一點我思來想去還是不明白,既然已經將我逼上了絕境,為何不乘勝追擊、趕儘撲滅,卻又要借邱邦士之手救我一次呢?請惟師見教。”
“為何?”
“換你你能放心?陛下這兩年來脾氣日趨暴躁,十年前獲咎過他的人都能被他重新翻出來殺掉,難保哪天不會想起那位公子來。”羅汝芳此言倒並不誇大,承平帝即位之初另有些容人雅量,但近一兩年卻越來越侷促易怒,柳明誠此前設想誹謗杜延年與承平帝之以是能勝利,這此中既有對杜延年脾氣的掌控,也有對承平帝脾氣的體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