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祁翀纔有機遇正式看清本身跪了快一個月的這位“父皇”的長相，看上去非常清秀暖和，但暖和當中又自有一股自傲與嚴肅，與祁櫳在端倪上雖有類似之處，但氣質完整分歧。祁翀怔怔的盯著這位“父皇”，設想著這該是一名如何的君主。祁清瑜隻道他思念父親，倒是忍不住陪著流下了兩行清淚。

“但願如此吧。”柳明誠輕歎一聲，算是結束了這個話題。

十月初五，天子詔翰林寫先帝常服及絳紗袍、通天冠禦容二，奉帳坐，列於大升輿之前，以先帝弓劍、筆硯、琴棋之屬，蒙以組繡，置於輿中，陳於仗內。

“是。”柳明誠跪了下來恭恭敬敬給柳敬誠磕了三個頭，“愚弟拜彆兄長，此後四孟時享、歲暮袷祭，請兄長勿忘代我給列祖列宗上一炷香，弟在望州亦會日日為兄長焚香祈福。”再昂首時竟已眼眶含淚。

玄月二十八日，天子追封劉貴儀為懿德皇後，命與先帝合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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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州，我來啦！

祁翀則完成一月之期的守孝，在祁清瑜的伴隨下再次回到平原大長公主府，並改名為“柳翀”。

寄父想讓我當天子，而我隻想擺爛。

因為還把柳翀當小孩子看，隻當一定聽的懂，以是二人這番說話並未避著柳翀。可作為21世紀的法學碩士，柳翀不但懂並且非常認同祁清瑜的闡發和定奪。巨大的教員說過，“槍桿子裡出政權”，在絕對的氣力差麵前，甚麼名分、大義都毫無戰役力，如果講事理有效，這天下上就冇有謀反篡位一說了！

“時候不早了，早點解纜吧。路上慢點走，多歇息，彆讓母親累著了。”

“兄長教誨，小弟銘記於心。”柳明誠深施一禮。

柳明誠對兄長的怒斥內心並不認同，卻也不辯駁，隻是腰背微躬恭恭敬敬聽著。柳敬誠罵的越凶，他的神采就越是恭謹：“兄長經驗的極是，是小弟莽撞了。”

“母親講的事理，兒子不是不懂，出息甚麼的，兒子也不是非常看重，居廟堂則謀國計，主處所則懷民生，畢竟是有可為的。隻是先帝到底是被誰暗害的，到最後也冇有定論，我心有不甘。並且，有負先帝所托，我心中到底有愧。我也不信賴祁......”柳明誠篤在不肯意稱祁櫳為“陛下”，但柳敬誠說得對，君臣名分已定，無法之下舔了舔嘴唇吐出了“今上”兩個字，“今上，他會是個好天子，他素喜窮兵黷武，隻怕老百姓冇好日子過了。並且這件過後，恐怕恩師也要受連累了，這是兒子當下最擔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