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閣老此言差矣!”喬履謙連連點頭辯論道,“陛下,東吳楊家早失民氣,所謂‘舉家投奔幼帝’不過是彆有用心之人決計誇大罷了。江南士紳反對度田是為了保護本身的私利,與複國何乾?天子廣有四海,胸懷天下,何需因幾個無知小民而耿耿於懷?”
“明法科、明算科都出榜了?”翻開最上麵的一份奏摺,祁翀發明是一份登科名單。
朕的意義是禍首禍首嚴懲不貸,不殺幾個不敷以震懾宵小,該見血還是要見血的,但其他參與者皆可免死。不過,元閣老的顧慮也有事理,這些人不宜再待在江南故鄉,不然不免再次被人操縱,能夠考慮移民至瀚東,恰好那邊地廣人稀,需求百姓前去開荒、屯墾。二位覺得如何?”
“臣覺得江南士紳煽動肇事,實則還是不遵我朝法統,仍存複國之心。就比如澂州那起兵變,就是打著幼帝楊祖安的幌子,雖為托名假寄,但四周鄉野仍有很多人拖家帶口前去投奔!臣覺得,此風不生長,凡對抗朝廷者皆應嚴懲不貸!”
元震答道:“的確,劉璠奏本上說,江南雖有個彆豪強劣紳不滿度田之令,鼓勵百姓肇事,但都是烏合之眾,一擊即潰,並未對度田大計形成侵害。不過,因為彈壓各地的抵擋,劉璠也實在抓了很多人,在所抓人犯如何措置上劉公與總領江南軍事、民政的項國公、林公三人定見相左。劉公與項國公皆主張從嚴措置,凡涉案者一概按謀逆論處;林公則以為這些士紳肇事也是為了庇護本身的產業,雖法無可恕,但情有可原,主張從輕論處。劉璠此次上奏就是為此事請旨。”
“詳細名單朕就不看了。奉告邱維屏,明法科錄的這一百二十人將來都是要到處所上去獨當一麵的,不過目前先不放到處所上去,全數授予九品官職,留在大理寺幫手他修律。待新律訂正完成,這些人將是最精通新律的一批人!司天監也是一樣,這些人先跟從鬱明豐精習天文曆法,幫手其訂正新曆,待曆法修成後再依各自功績、學業成績授職利用。”
喬、元二人皆點頭稱是,此事總算有了同一定見。
朕在潛邸時,便大力懲辦地盤投獻,即位後更是將此事列為官吏考覈項目之一。但按照各地巡查組報上來的環境,處所豪紳占有大量良田、百姓隻能委身為耕戶的環境仍然比比皆是。
喬履謙瞪了元震一眼,氣吼吼地坐了下來,乾脆將身子彆到一邊,背對著元震了。
祁翀思考半晌道:“任命壹景弘為瀚東路肅政廉訪使吧,從二品銜,掛在禦史台,位於禦史中丞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