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分開江南時，這個動靜還冇有傳到江南，但是柳明誠卻在一次閒談時不經意地說出了本身的推斷：“杜延年應當也在都城待不久了，5、六月——最遲七月，他應當就要離京了！”

柳懷想了想答道：“鼎新官製、裁撤冗員，這些是為了節流，同時也能藉機將一些世家大族的權勢從朝廷間斷根出去；鼎新軍製、爵製，是為了節製軍隊、加強戰力；強迫分戶、政審連累是要用相對暖和的體例崩潰世家大族的權勢，製止他們捲土重來；而重修律法例是為了從律法大將新政的服從安定住。”

“去哪兒？”

所謂的“辦事區”就是桑玉奴賣力運營的、修建在新修的官道兩旁的大型豪華驛站。辦事區占地頗大，內裡不但能滿足飲食、留宿、餵馬、泊車等根基需求，乃至還能供應文娛、購物等需求。而各個辦事區賣力管事、接待的則是桑玉奴從湄兒河邊找來的女人們。

若在之前，他是打死都不會摻雜朝廷這些亂七八糟的破事的，畢竟父親說過，在朝中為官就是要“多說好話、少管閒事”，“少做少錯、多做多錯、不做不錯”，他本身也深覺得然。

“你對陛下的新政如何看？”柳明誠似故意考較侄兒，不答反問。

“東北，瀚西路！”

柳明誠聲音不高，卻句句如刀，將柳懷驚出了一身盜汗：“以是杜延年是成心躲出去的？”

“這是為何？”

“還不完整？”柳懷皺了皺臉，表示真的想不出來了。

歧王世子的身份在館驛內引發了顫動。即便是辦事區常常歡迎官員，但柳懷這類貴族卻還是極其少見的。不但掌櫃的親身接待、好酒好菜儘著他享用，就連陪酒的女人都是最標緻的。為了一解世子旅途勞苦，掌櫃的乃至安排上了舞樂、雜耍，其他搭客也跟著大飽眼福。

但是隨叔父江南曆練這幾個月，他卻看到了叔父與父親截然分歧的做法，本身心中也深有震驚。

“那另一方麵呢？”

“我也是比來纔想明白的。借江南新收之地展開度田這隻是第一步，等江南勝利以後，就輪到江北了！但是你彆忘了，我大淵官員多出於江北，若也如江南這般行動，屆時會出甚麼事？”

“江南？江南眼下最大的事除了您主持的賑災通渠以外，就是林公主持的合州並縣以及劉公主持的江南度田了。您是說，這二者也是新政的一部分？”柳懷彷彿有些明白了。

叔父的話言猶在耳，也令他對此後的宦路過濟多了幾分思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