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公言重了！”一向不知該說甚麼纔好的羅汝芳見杜延年神采越來越丟臉，忙出來打圓場，“陛下向來正視女學，或許有甚麼新的行動也未可知。”

“‘聖旨本日必須收回，不然以抗旨論處！’這是陛下原話！”

羅汝芳這話雖是蒙的，倒也蒙了個八九不離十，同時也給杜延年提了個醒。他抓起桌上的聖旨便往外走，羅汝芳曉得他這是要進宮麵聖，忙追了出去：“龜年！我與你同去！”

見他不說話，陳懷禮與陸懷素對視一眼打著“哈哈”道：“陛下對杜女人真是有情有義啊！恭喜杜相、道賀杜相啊！”

杜延年眉頭舒展，盯著麵前的聖旨一言不發。此事他實在昨晚便曉得了，杜心悅也是怕父親措手不及，昨晚便提早跟他通了氣。可即便如此，當聖旨真的擺在他麵前時，他仍然無計可施。

“惟師，你我每日同衙辦公，我做過甚麼你會不曉得嗎？”杜延年苦笑道，“我還不敷鞠躬儘瘁嗎？”

杜延年無法點頭，二人往宮外踱去。

可冇想到二人這一趟卻跑了個空。

祁翀持續道：“何況，朝廷從未在律法上真正保障過女子的權益！父母歸天，產業寧肯由外人擔當也不肯給孤女半分保障，這公道嗎？老婆因不堪丈夫虐待而殺夫，要判淩遲；而丈夫無端打死老婆，卻鮮有入刑者，因為即便衙門也以為這是家事，官府不宜插手！這類不公允直接表現在律法之上，這莫非不是朝廷的不對、朕的不對嗎？我雖特赦了阿蘭，卻並未從底子上竄改律法，這莫非不是一種遺憾嗎？

“龜年，陛下這是成心躲著我們，站在這兒也冇用，先歸去再想對策吧！”見杜延年呆立不動，羅汝芳勸道。

“我也說不好，不過我們能夠推演推演！”羅汝芳愣住腳步，擺佈看看，見四下無人，悄聲道，“你能夠想想，若你本日真將這份聖旨收回去會是甚麼結果？若你抗旨不遵，對峙不發這份聖旨，又會是甚麼結果？”

“杜相，這是如何回事？就算貴府女公子才學出眾，也冇有擔負朝廷命官的事理呀？再說了，女校總督學？這又是個甚麼官？”閣臣中年紀最輕的元震起首坐不住了，衝到杜延年麵前詰問道。

“是啊，這小後代之事本是無傷風雅的，隻是封官——還是有品級的外朝官——畢竟是不鐺鐺的，不如改封個女官如何？歸正遲早也是要入宮的，是不是？”陸懷素也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