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憲帝也感覺機會差未幾了,就勢下坡道:“既然杜相也這麼說,那就算了吧!陳筧,把刀放下,你們兩口兒歸去吧!以跋文得對你老婆好點兒,不然你老婆手裡那把刀一定不會真的斬向你!還不快把你祖父扶起來!”
“那照你這麼說,從韓邦傑讓他女兒殺死陳筧那一刻起,他女兒是否也是必死無疑?”
韓氏也要將刀交歸去,正憲帝卻道:“韓氏,那把刀你留著吧,若此後再有人隨便吵架於你,你忍無可忍之時便可用此禦賜之刀將那人斬殺。你這是奉旨殺人,不算冒犯律法。”
“哦,本來如此!”正憲帝假作恍然大悟狀,“女人生不出孩子那是犯了‘七出之條’啊!韓侍郎,這就是你的不是了,把一個不能生孩子的女人嫁給陳筧,這不是坑害人家嗎?你如果不把女兒嫁給人家不就冇這麼些費事事了嗎?陳筧,既然始作俑者是你嶽父韓邦傑,那你去把韓邦傑殺了吧!來人,把刀給他!”
“那好,朕給你個解氣的機遇!就用你手裡那把刀,把你丈夫陳筧殺了!”
韓氏現在也明白了天子這是替本身出頭,忙千恩萬謝,捧了刀與丈夫下殿去了。
“恰是,要麼是不孝之罪,要麼是惡逆之罪,不管如何,韓氏已無活路!幸得陛下仁慈,賞了她寶刀,這才救了她一命!”
“陳閣老,你剛纔為何求朕收回讓陳筧殺了韓邦傑的旨意啊?”
“是......有......此事......”韓氏躊躇著答道。
韓氏一介女流,平生何曾動過凶器?可聖命難違,隻好顫顫巍巍從侍衛手中接過鋼刀捧在手中。
韓邦傑這才反應過來,曉得本身本日必然是哪句話獲咎了天子陛下,陛下這是要置本身於死地呀!他急中生智,對女兒喊道:“兒啊,為父有難,該是你儘孝的時候了!去殺了陳筧!快!快殺了陳筧!”
群臣有嚇傻了的,有鄙夷韓邦傑的,有內心稀有靜觀其變的,更多的則是在交頭接耳、群情紛繁,全部龍德殿因為這一家子內鬨而混亂起來。
想到這裡,他也倉猝跪下道:“陛下,小女與小婿伉儷反麵,實在是因為小女嫁疇昔三年無所出而至,怪不到陳筧頭上,請陛下開恩,萬勿見怪陳筧纔是!”
老好人陸懷素實在不忍心看下去,規勸道:“陛下,龍德殿豈是兵器相見之所?再說了,臣子在君前動用兵刃,驚駭擾聖駕,實非所宜,還請陛下收回成命!”
當初與陳家攀親,將本身的嫡女嫁於陳家一個不起眼的庶孫,韓邦傑本就是存了攀附之意。剛纔在朝堂上那番教女之言當然有自我標榜的意義,但也何嘗不是在奉迎陳懷禮,可現在看來成果倒是適得其反,天子陛下竟是以降罪於陳筧,這可真是弄巧成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