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放心，我會的。”

田孟晴笑了：“不必那麼費事，就興州城外那片樹林就好，那是我和他初遇之地，采綠也在那邊，緣起緣滅儘歸一處，最合適不過了。彆的，墓葬不必豪侈，薄葬便可。你也不必過分哀痛，更不必戴重孝，‘莊子妻死，鼓盆而歌’，生老病死不過是順其天然之事。再者，守孝在心不在跡，你故意便好，其他並不首要。唉！我此生並無其他遺憾，若說另有甚麼，那就是我雖生你，卻未養你，畢竟有愧於心。”

安設好田孟晴後，祁翀對如淳伸謝道：“這一起辛苦大師了！感激不儘！”

祁翀奔到田孟晴床邊，隻見她雙目緊閉，神采通紅，口中喃喃，卻聽不清到底在說甚麼。

“放心吧，他如有罪，遲早必遭天譴，跑不了的！你能為父報仇，楓郎泉下有滿足可欣喜。”田孟晴緊握著祁翀的手道，“我光陰無多，本日趁著精力還好便跟你說說身後之事吧！”

祁翀獵奇地立足諦聽，聲音卻又冇有了。望著阿誰院子，祁翀模糊猜到了收回感喟之聲的人是誰，便徐行走了出來，門口看管的禁衛見是祁翀，趕緊翻開了院門。

“半老殘軀，流落異國，前路未卜，焉能不歎？”

“對了，害死楓郎的是誰？”

“母親，您彆這麼說，您當時也是不得已，我從未是以怪過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