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脆利落？該不會是屈打成招吧？”承平帝卻愈發思疑起來，後宮林妃之子莫名染痘，前朝林正夫就被人舉告，這也太巧了吧？

“陛下的意義是，有人做局？”杜延年大驚道。

“來人，傳杜延年進宮！”

金院判和白郾仍然在是否應當瀉火的題目上各執己見辯論不休，承平帝隻感覺腦瓜子嗡嗡的，拋下太醫們單獨來到偏殿。皇宮每一座大殿的偏殿都供奉著一座儺神像，這裡也不例外。

彭院使和白郾籌議了一下用藥的環境，金院判此時也無話可說，隻感覺麵上無光，低頭耷耳地站在一旁。

杜延年不敢真的坐在榻上，便半蹲半坐了在了榻前的腳踏上。

“來人，宣薛尚、呂元禮！”

“這......詳情臣也不曉得，臣本欲明日待康安國複覈後再奏報陛下，不想本日陛下便問起了，還冇來得及詳查。唉！這案子如果邱寺卿親身主審就好了，有他在便冇有不公道的判罰，可惜他竟莫名其妙中了毒......”

小祁翌已經復甦了過來，因為身上、臉上癢而哭鬨不止。

呂元禮接了承平帝叮嚀下來的差事心中悄悄叫苦，這類事哪有那麼好查的？前次因為二皇子病故，陛下也叮嚀薛尚去查，終究還不是冇有成果？

“你說甚麼？中毒？不是病了嗎？”承平帝當即警戒起來。

“回陛下，”見承平帝問到了朝事，杜延年忙從腳踏上站起躬身稟道，“方纔獲得大理寺少卿裴琚的奏報，說是林正夫認罪了。”

薛尚走後，承平帝從榻上站了起來走到呂元禮身邊道：“朕記得你本來是林妃宮裡的常侍？”

“薛尚，你讓衛門司去查查大理寺少卿裴琚比來跟誰走的比較近。”

“皇後孃娘也是這個意義？”

“邱寺卿的病治了兩三日不見好轉，本日便換了大夫，這新換的大夫診治以後認定是中了砒霜之毒，隻是毒量輕微，不致命，療養幾日便可病癒。”

“是，陛下。”

承平帝的話讓杜延年愣了愣神，他隨即反對道：“皇嗣者，天下安危之所繫，此非臣輩所可議，當出自聖擇。”

悔不當初！

承平帝對謝家既護且防的態度並不衝突，當謝家不是威脅的時候能夠極力護其全麵，但謝家權力過大威脅皇權，這也是承平帝絕對不能容忍的，自古以來天子對於外戚的態度莫不如此。

許是虔誠的禱告打動了儺神，兩個時候後耳房終究傳來了好動靜：齊王痘發了！

十年的至高無上換來如許一個成果，真的值當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