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知,傍晚時分,大長公主府俄然來人喚他,說是大長公主殿下要問他夏常服的事情。已經蒲月中旬,倒確切是該備好夏常服的時候了,蔣晉才固然猶疑,卻又看不出來人有甚麼馬腳,如果是真的,便不能不去,想了想咬咬牙還是跟著來人去了大長公主府。
想起平原大長公主府,蔣晉才就一肚子愁悶。當年本身從宗正寺小吏做起,一輩子兢兢業業,好不輕易四十多歲混了個七品家令被派到平原大長公主府當差,本覺得隻要在大長公主麵前當好差,就另有機遇再升一升。誰知天有不測風雲,也不曉得如何回事,平原大長公主府就俄然擔了一個扶養皇子的職責,還被貶到瞭望州居住,這與放逐何異?家裡弄那麼一個禍端子放著,這輩子如何能夠另有機遇回到都城?如果不能回京,那本身這輩子也就到頭了。既然本身冇了希冀,那就隻能希冀兒子。誰知兒子也是個乾才,屢考不中,逼得他冇體例纔不得不劍走偏鋒,希冀著憑此功績或許能賣小我情給杜相。在大長公主府這麼多年,杜相跟自家那位二老爺反麵,這一點他還是清楚的。誰知天不遂人願,這招竟然冇成!蔣晉才恨恨地想著。
蔣晉才身上盜汗涔涔。
“下官是延佑七年春由宗正寺派至大長公主府的,至今已有八年了。”蔣晉才謹慎翼翼答道。
“哦,八年了,彷彿我從未宴請過蔣公吧?以往我總感覺蔣公是家母的屬官,不是柳家的家臣,故此對蔣公敬而遠之,不敢動輒勞煩,現在想來倒確切有些怠慢蔣公了,這是明誠的不是,我自罰一杯!”柳明誠說完一飲而儘。
“這不也挺好嗎?”李至德笑道,本日這番虛張陣容,他和柳明誠演的都挺到位,老經略很對勁,“皆大歡樂!柳家得了明淨,我們得了火藥配方(老夫另有個水晶碗呢!嘿嘿),事也辦了,情也賣了,至於阿誰蔣晉才嘛,哼......一個小小家令,算計到老夫頭上,不知死活的東西!他莫非不曉得老夫的侄女兒就是柳家長媳?若真開罪了大長公主,我那侄女兒另有好日子過嗎?”
“怕是自汙吧!他若官聲太好,讓宮中那位如何放心?他若年年考評都是上等,那升官還是不升官呀?”
小廝將蔣晉才引至東花廳便退下了,花廳當中燈火透明,當中擺著一桌酒菜。但是現在蔣晉才心中倒是莫名驚懼,因為花廳當中冇有大長公主,隻要柳明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