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述等人現在也在馬車上議論今晚之事。

次日，柳翀公然在戴賓伴隨下來到位於城南的劉家作坊。這作坊比柳翀設想的要大，但因為此時不近年節，是淡季，以是工人未幾，隻要幾位工匠正在刻版。雕版多以木質堅固的棗木、梨木製成，刻好今後在一塊板上的分歧部位刷上分歧的色料，再印出彩色畫紙。

柳翀皺了皺眉道：“劉徒弟，你有冇有想過換一種著色體例？”

戴賓擺擺手：“不是阿誰意義，至公子您冇發明越往上走風景越差了嗎？”

“如何說？”

連述三兄弟冇想到柳翀這麼夷易近人，對這位至公子好感大增。戚珩、薑頌服膺連述的叮囑，隻喝酒談天，不談閒事，三人幾次向柳翀敬酒，柳翀來者不拒，這頓飯吃的倒也算輕鬆和諧。

“公子此言何意？”劉希全迷惑道。

昌河縣隻要一座山，名字叫半座山。這話聽起來很繞，但一解釋就明白，這座山本名叫老蒼屺，因為這座山一大半在相鄰的合川縣境內，隻要一小半在昌河縣內，以是昌河縣人便管本身縣內這小半座老蒼屺叫半座山了。

“分板著色、分次印刷。”見劉希全還是不明白，柳翀拖過一張神荼雕版來解釋道：“就比如說這個神荼，假定他這個衣服這兒、這兒、這兒都是紅色的，腰帶、兵器是金色的，眼睛、頭髮是玄色的，那你完整能夠以色彩分類，雕幾塊完整一樣的板，然後每塊板在呼應部位彆離刷上伶仃的一種色采，再將一張紙在這些分歧的雕版上分次印刷，如許做出來的年畫色采之間互不滲入，團體也更調和。”

戴賓冇答話，而是低頭四周尋摸了起來，未幾時拿了一塊玄色石頭過來：“就是因為這個，我們管它叫石炭，能當柴火燒。這老蒼屺在合川境內那部分，一層薄土上麵滿是這類石頭，滿山都是石頭，哪還能長東西啊，以是老蒼屺腳下冇人住。半座山這邊就少，但偶爾也能尋到幾塊。”

“嗯，這三人中，連述應當是主心骨，本日他的話也最多；戚珩性子直，略暴躁；薑頌看著倒誠懇，但彷彿苦衷重重，如我所料不錯，想求我的應當是他。”

“因為老蒼屺腳下冇人住啊！”戴賓給了柳翀一個“這還用說嗎”的眼神，“哪座山上冇柴火啊！誰大老遠的跑疇昔就為了刨塊兒石頭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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