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明誠神采古怪地望了羅汝芳一眼，伸手從袖中把那張狀紙取出來遞了疇昔。羅汝芳因左手三指有殘，風俗於雙手籠於袖中，見店主遞過東西，忙將雙手伸出接了過來，展開一看竟是一份狀紙。

羅汝芳重又讀了一遍狀紙，俄然展顏一笑：“想不到至公子竟與我家那小子是同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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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倒是從未留意過？三成？”柳明誠試著猜了一個數字。

兩側衙役堂威聲起，那王仲垠嚇得魂飛魄散，當即招認，公然是因欲悔婚而陷婿入罪。見事已查清，柳明誠便令將王仲垠以構陷罪收監。

羅汝芳也不客氣：“哈哈，那到時候少不得要費事東翁了！”

柳明誠素知羅汝芳七年前分開岐國公府遠赴望州為幕，何嘗冇有跟隨柳翀之意，隻是兩邊保持默契，均不點破。現在羅汝芳主動亮明本身的態度，柳明誠懇中長歎一聲，曉得這老先生的運氣今後便和柳翀綁在一起了。

因而，以後兩天來繪本館辦會員的人數激增，青銅、白銀會員辦了近百張，連黃金會員都辦出去了三張，總支出高達百貫，於掌櫃的忙不過來，把兒子於茂也叫過來幫手了。

“東翁的擔憂老朽明白，不過老朽覺得從道理上看，此狀所述多數不虛。東翁無妨先問問至公子為人寫狀是否收過潤筆費，如果冇有，所陳又確切無誤，那倒也不失為一樁義舉。至公子俠義之心可嘉呀！”

柳明誠如有所思，從腰間荷包中又取出一頁紙遞給了羅汝芳，恰是柳翀寒食那晚所吟之詩。

“東翁可知，這天下識字之人占到幾成？”

羅汝芳一愣：“此詩看似寫趣，實則寫理，細品之下又似有弘願隱於此中，莫忘歸......莫忘歸......莫非......”羅汝芳抬高了聲音。

早晨柳翀筋疲力儘回到府裡，卻見韓炎命人抬了一個不大的箱子出去：“回至公子，本日那戴賓和王女人來了，還送來了這個。”

羅汝芳細細咀嚼詩中之義：“無妨遊衍莫忘歸......東翁好詩啊！”

“芳原綠野恣行事，春入遙山碧四圍。興逐亂紅穿柳巷，困臨流水坐苔磯。莫辭盞酒非常勸，隻恐風花一片飛。況是腐敗好氣候，無妨遊衍莫忘歸。”

柳明誠點點頭，羅汝芳這話倒是讓貳心安了很多。

說了一會兒話，柳明誠與羅汝芳便下樓去轉了轉，大略翻看了幾冊繪本。因他二人在，孩子們都有些不安閒，二人也不肯做敗興的惡人，隻待了半晌便分開了，柳翀等將人恭送至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