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灰頭土臉、低頭沮喪回到府中,左相府的管事又來催問緝捕劫匪一事,並威脅道如果三日內抓不住劫匪他就要接受杜相的雷霆之怒了。
他悔怨不迭,不該服從梁顥的調撥去跟蹤那幾人。現在沉著下來細想,他的思路實在一向都在被梁顥牽著走,莫非說是梁顥另有詭計?
“必然必然!”
“我......我也跟蹤了杜府的小丫環,此事怕是被杜相發明瞭端倪,他設想將跟蹤之人引了出來。現在他怕是認定我企圖對他不軌了,可我真是冤枉啊!”楊康侯悔不當初,現在滿腹委曲無處可訴。
“楊府尹莫急,老朽倒感覺此事冇有那麼嚴峻。案子未破,大不了丟官罷免,不至於丟了性命;杜相厭了你,躲開就是了。分開都城,躲個平靜,過得幾年此事疇昔了,一定冇有機遇再返來!”
幸虧他雖不善於破案,但腦筋也不算太笨。自打前兩日手底下衙役返來稟報說救了杜蜜斯一事,他就模糊感覺不對勁。哪有那麼巧的事,一貫太承平平的都城俄然呈現了劫匪,恰好不劫彆人還隻劫杜蜜斯?
“楊府尹此言何意啊?何來請罪一說,又有何事是老朽能幫得上忙的呢?”羅汝芳看上去大惑不解。
“不知府尹相公駕到,有失遠迎,恕罪恕罪!”
現在,他俄然想起了之前梁顥跟他講過的杜相四封調令逼死一人的故事,不由後脊背發涼,連打了兩個寒噤。
“您是說——外放?”
本朝民風是視京官為貴,外官為賤。京官外放,哪怕是品級穩定或略有晉升,也都被以為是貶官,是以幾近無人願不測放為官,是以楊康侯之前底子冇往這上頭想。
“呃......這個嘛......實在有些難於開口......”楊康侯一臉羞臊,低頭搓動手。
承平帝也想起來了,這兒另有個案子懸而未決呢,當即召來楊康侯扣問此案停頓。楊康侯跟蹤了羅汝芳、桑玉奴兩個月,甚麼有效的結論都冇得出來,哪有甚麼停頓能夠彙報呢?總不能說是岐國公府的西席先生勾搭左相府的丫環、大長公主府的掌櫃一起做的這個案子吧?並且關頭是他也隻是思疑,底子冇有證據將這三人和那件案子扯上乾係。他一通期呐呐艾也冇說出個以是然來,承平帝大怒,將他罵了個狗血淋頭,又令內侍持金瓜將他打了出去。
隔了一日,便有人不經意中在承平帝麵前提起了兩個月前老翰林被害一案。
“楊府尹不必難堪,有事但講無妨。”羅汝芳的態度好的出奇,這讓楊康侯多少有些心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