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明誠的反應在柳翀料想當中,他乾脆先將這一點擱置,持續議論第二點:“接下來講商稅。
“那為甚麼會呈現這類環境?”
士人免役之策不但倒黴於農稅征收,包含丁稅亦是如此,大戶人家的奴婢不算人丁,不消交稅,這些都直接影響了稅收,而蓄奴最多的人家恰好就是簪纓之家!
“那是為甚麼?”柳忱有些不解。
“苟利國度存亡以,豈因禍福避趨之!”柳翀昂頭挺胸極有逼格地吟出了一句詩。
要想增加正稅,不過就兩點,增加地盤和人丁。可當下能夠開墾的荒地根基都開墾完了,能增加的量實在有限,而地盤有限則意味著能夠承載的人丁也是有限的。
柳忱聽得目瞪口呆,柳明誠的神采也極其嚴厲。在他們的認知裡,柳翀的這個設法可謂驚世駭俗。
柳翀搖點頭:“人道逐利,這幾近是本能,不必過量苛責!”
柳翀當真隧道:“國庫要增加支出,不過開源、節流二途。
“可錢一共就那麼多,朝廷多征稅則減輕百姓承擔,不想剝削百姓則國庫就要空虛,這的確是個兩難的題目,你有好體例?”柳翀的話裡隱含攻訐之意,但柳明誠不覺得忤,歪著頭望著柳翀,彷彿也很等候他的定見。
柳明誠也冷靜點了點頭,相對“士民一體納糧”阿誰,鼓勵產業他倒更能接管一些。
並且更首要的一點是,如果遵循您這個做法,官府稅收數額必然是有限的,廉潔則廉潔矣,但是如果想要做事的話就會在款項上掣肘。現在望州是有‘平原商號’在兜底補助各種用度,那彆的州府又該如何辦?如果各州都入不敷出了,那朝廷又該如何辦?”
商稅與地盤無直接乾係,按理說能夠不受地盤限定,無窮上漲,但剛纔二弟也說了,商稅在稅收中實際隻占兩成的比例,這又是為何呢?因為我朝貿易不敷繁華!我朝恪守‘士農工商’的品級看法,對貿易不正視、不鼓勵、不鞭策,販子職位不高,世俗不以經商為良業,這就導致很多人甘願守著幾畝薄田度日也不肯意做些商賈發賣之事。
柳明誠卻有些明白了:“你是說士人免役之策本身存在縫隙?”
“那大哥的意義是想要進步商稅,就得先鼓勵產業、多建作坊?”
聽完柳明誠的先容,柳翀卻皺眉道:“父親,您愛民如子、勇於任事,這當然不假,但恕兒子直言,您之以是勇於拔除苛捐冗賦、並且能夠做成此事,歸根結底與您皇親國戚的身份以及望州是祖母湯沐邑這一點是分不開的。如果去除這兩個客觀身分,您的做法在其他任何一個州恐怕都冇法順利地推行下去,因為這內裡牽涉的好處太多了,獲咎的人也太多了,此中阻力可想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