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了?”承平帝皺眉問道。
紫蘭殿恰是林貴妃居住之所,現在林妃正在陪皇四子祁翌玩耍,小祁翌方纔學走路,在內侍、宮女的庇護下踉踉蹌蹌、跌跌撞撞地撲向母親的度量。當他精確地抓住母親的衣服時,四周響起一片鼓勵、誇獎之聲。
小祁翌對於父親明顯冇有母親那麼熟諳和靠近,躲在母親懷裡不肯出來。承平帝也並不活力,拿起撥浪鼓來逗了祁翌一會兒,父子倆這才熟稔起來。
而此時,都城那邊一隊禁軍護送著林仲儒出京向郢州而來,同時另一隊禁軍則在一文一武兩位年青官員的帶領下護送著一名內侍向望州而來。
林仲儒抵京後連家都冇來得及回,便進宮求見承平帝。林仲儒在承平帝尚在潛邸時便是他府中的長史,現在又是獨一一名皇子的外祖,承平帝對他格外正視,曉得寧州淪亡的動靜後本來也為他的安危揪著心,一傳聞他求見,頓時大喜過望,趕緊傳召。
承平帝將兒子抱在懷裡,跟林妃聊了起來:“你父親返來了,安然無事,你能夠放心了!”
“你詳細說說。”
早晨,承平帝食不甘味,滿腦筋裡都是那幅畫裡流民的慘相。又俄然想起林仲儒安然返來一事還冇奉告林妃一聲,因而將畫籠在袖中,擺駕紫蘭殿。
“我父親?”林妃此時已收起了眼淚,搖了點頭道:“這可不是我父親的畫風,不是出自他的手筆。”
承平帝看後勃然大怒,他千萬冇想到本身任命的封疆大吏不但冇有安撫一方,反而為禍一方,更可氣的是竟自甘輕賤與匪寇為伍,還企圖暗害朝廷命官、皇親國戚!遂當即傳召邱維屏,讓他安排人手協同禁軍到郢州緝捕酈仲孚,並至望州押送一乾人犯到京候審。
翌日朝會,承平帝將流民圖揭示給滿朝文武,觀者無不唏噓落淚。
“回陛下,所剩無幾。”
林仲儒這一起前半途走的很順,冇有人能猜到這位垂白叟現在正躲在一條不起眼的漁船上。可到了京東路、榆西路和京兆府交代的地段時,環境呈現了竄改,水上的盤問俄然嚴了起來,每條船都要被搜尋一番才氣放行。林仲儒暗道不妙,隻帶著柳明誠派給他的貼身保護悄悄離了漁船,乘小艇在一處不起眼的渡口登陸,轉道榆西路北上,然後又折向西,從京西方向悄悄進了京。如此一來雖多繞了很多路程,但幸虧帶足了川資,路上又有很多“平原商號”的分店策應,一起騎馬乘車,倒也冇有遲誤太多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