磚廠碾出來的那條通衢上，堅著兩根木樁，木樁上綁著兩個顴骨矗立，眼窩深陷的苗條人，衣衫很襤褸。

江路翀聽了，又是一陣歡樂。這些瘸腿斷臂的老骨頭，既不能打又不能衝，留著就是華侈米穀；最可愛的是，一百五十萬兩都守不住，守不住也就算了，竟然還夥同外人來打盜窟的主張。留你們何用，下山搶糧時一併砍了。

雙手獲得束縛，孫書敏捷挖出嘴裡的樹皮，用雙手揉了揉兩頰。

冇人追殺，孫書也犯了含混。莫非江路翀早就派人入了村？事無大小都已刺探清楚，以是才懶得問梨窩村環境？

“江侄兒，我不曉得你為何會變了性子？但我問你一句：是不是聽到對方是十歲小孩，你就鄙棄他？”

……

孫書、孫瑾福見一夜無事，便也持續趕路。孫瑾福說：大大哥，你多疑了；江侄兒這模樣做，必是埋冇著甚麼高超策畫。

昨夜他倆的身後，遠遠跟著副寨主張緯禎和羅南揚。輕身工夫非常了得，但是在到了山腳時，卻把孫書孫瑾福跟丟。

晴和後的梨窩村，大家像是泥土裡拱出來的蚯蚓，東南西北都能見到蠕蠕而動的身影。

出了一身汗，江路翀想回房安息，想了想拖過一張馬凳，坐在孫瑾福麵前，挖出他口中的樹皮。

江路翀另說：晴和後，即帶弟兄們下山與你們彙合，捕魚綁女彌補盜窟小丁勇。

入夜路滑，野徑難行，莫名想起寒鐵衣手裡不會灼傷皮膚的手電筒。要不是孫叔傲那廝去縣衙多事，寒小子必定會對大師更好；現在的雁翎刀和強弩，實際就是用一百五十萬兩銀子互換得來的。

“這兩把刀那裡得來的？另有嗎？”

說完這句話，孫書走得更快。他缺的是左臂，雙腿健全，走起來天然快；孫瑾福缺的是左腿，雖有假肢幫助，走起來就慢了很多。

指著孫瑾福道：“還是你來講吧！”

孫瑾福撓撓濕頭髮，一滑一溜跟在前麵：“大大哥說的是，下山後是不是先找個墳洞睡個覺？兩天兩夜冇睡了。”

江路翀叫人提來一大桶山泉水，這是陽天嶂最富有的資本了。

孫書手執弓弩，加快法度，連溜帶滑：“山上那麼多弟兄，瞥見主帥殺本身的兄弟，你想大師會如何群情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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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不得！躲上半刻鐘，若背麵冇人跟蹤，便得快快趕歸去將這裡的環境奉告寒侄兒。”

他倆覺得他倆在前頭，便一起持續往前追。寨主江路翀說：半路大將兩個‘冒牌貨’殺了，然後順道去梨窩村密查環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