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簿應了一聲,倉猝走出去喊人,楊烈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坐在那邊好半天失神,這一次他但是賭上了百口長幼的性命,慕至公子千萬不能失手。
赫連毓低下頭,心中苦澀,青州舉兵,大家都會猜想是他授意所為,可他真冇想到要去與皇兄作對,他對那九五之尊的職位冇有半點設法,可造化弄人,最後他卻被逼到了這個位置上,揹負著謀逆的罪名——這究竟該去怪誰?
“六萬?你當他是吹口氣就能吹出這麼多人?”呼延壽有些暴怒:“你也太看得起慕乾了些,他一個流浪公子,再是打著慕大司馬的牌子,隻怕也募不到兵。”
眼睜睜看著慕乾拿了手劄走出大堂,楊烈軟塌塌的坐了下來,中衣濕透。
現在慕至公子尋上門來,這來意究竟是甚麼,明眼人一看便知。楊烈心中輪了兩輪,考慮著這事的利弊——不消說慕至公子是想擁戴太原王殺到都城去,這勝算能有多少?如果推戴有功,本身的官職天然是會連升三級,但是萬一失利,本身的身家性命,另有百口長幼都會跟著陪葬。
楊烈一咬牙,橫下了心:“皇上殘暴,官方多有牢騷,俗話說水能載舟亦能覆舟,倒行逆施必定會激發公憤,現在大虞各地已經連續有人揭竿而起,這不就正應驗了那句話?太原王仁義,又出身崇高,乃是太後孃娘所出,如果推舉他做皇上,也算是適應天意了。”
現在站在一旁的副將回過神來,大聲喊了一句:“將軍,你莫要鎮靜,我這就找人來救你。”
慕大司馬的事情他已經傳聞了, 對於昔日仇人的遭受, 貳心中也是憤激, 在他看來,慕大司馬對於皇上,那是忠心耿耿,為何皇上就這般顧忌他, 竟至於要殛斃他呢?這實在是一樁冤案。
“楊將軍所言極是。”這話聽起來有理有據,甚是得了慕乾之心:“既然如此,慕某便放心了。”
“大人,我們真要附議太原王,舉兵造反?”站在一旁半天開不了口的主簿總算是回過神來,膽怯的看著倒在地上的副將,腳還是有些發軟:“這位慕至公子真是凶悍,也冇見他如何著,就將王副將給射倒了,也不曉得死了冇有。”
楊烈愁眉苦臉的望著慕乾, 慕至公子真是名不虛傳,這一縱一躍,轉眼間本身便已經被他擒獲,偏生人家還這般客氣,問本身看如何措置他——這不是在說反話嗎?本身都在他的手中,是要求著他莫要殺了本身。
慕乾抓起桌子上的一支羊毫,手一揚,那支筆便飛奔著朝那人後頸而去,就聽到嗖的一聲,羊毫正中那人後頸的風池穴,那人悶哼一聲,倒地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