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慕若笙下一秒想要起家奪門而出的時候,有人敲了洛的門。一個身材中等刻薄的男人走出去,將手裡的摺子遞給穆雲驄。
“若笙,你忘了他,好嗎?”
此次碎裂的是桌上那瓶外型新奇的青瓷瓶,在地上收回不小的動靜,滿地鍍色溫潤的碎瓷片,從中傾瀉出的液體流出來緩緩浸到慕若笙的裙襬下,隻覺陰冷非常。
他話還冇說完,那冷僻冷酷的人俄然打翻了手裡的酒盅,砸在地上碎裂一片,那將士有些反應不過來,半晌,才猛地跪下,“皇上息怒――”
有些事情,是必定了隻能忍,不能忘。
叫她如何忘呢?
“……”
好久,她冇有在他麵前暴露實在的情感了。
“還要多久,那些才氣忘?”
她用那樣的目光看他,凶惡又殘暴,穆雲驄隻是淡淡喝著盅中清酒,不為所動。
“碰――”
“你情願?”他的聲音陰沉的像從天國裡收回來的普通。
慕若笙頭點得很輕,“情願,如果用若笙能換來靖北邊疆的安寧,若笙情願。”
“廢你雙手時……你忍了,換你麵貌時你也忍了,乃至慕以驍……”他說到此頓了一下,“為甚麼偏跟穆雲霜有關的,你對朕暴露那麼難過的神采?”
“皇上,”那將士麵露難色,“二殿下本意非反,他帶領的慕家軍幾次闖到虎帳,就隻是留言隻要慕娘娘,他便撤兵瀚南永不再犯。皇上不為所動,現在兵士們……”
穆雲驄輕點頭,“拓跋昊飛揚放肆凶惡殘暴,瀚南人早有積怨,之前仇視穆雲霜也不過是保護一下民族的氣勢。我那二哥維功德最會拉攏民氣,能與瀚南連絡,不奇特。”
慕若笙頓了兩秒,身子才沉沉坐歸去,她性子早已被磨的沉穩,此時臉上的希冀倒是根本來不及掩蔽。穆雲驄紅著一雙眸子看她,發狠似的,彷彿要從她臉上看出一個洞穴。
此人神采冷硬,皮膚粗糙,慕若笙很熟諳如許的長相――他是個將士。
氛圍裡的氛圍一時可怖到讓人感覺陰冷。
忘?
他不稱朕,卻說我,慕若笙卻底子不想再聽他持續下去,一把從地上的墊褥上坐起來。
“笙兒,我就曉得,你還在恨我。”
她看著他,看著他陰鷙的幾近要滴出水來的臉,伸出袖下仍能看到纖細瘢痕的手,蹙眉,“皇上莫不是擔憂若笙會對靖北有威脅?我這雙手已經被皇上廢了,不能帶兵,不會對靖北的百姓和將士形成任何威脅……”
慕若笙卻俄然上前抓住他的胳膊,“我能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