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覺得少年隻會雕工,可聊著聊著才發明他竟天文地理軍情政治無所不知,乃至連各地風土情麵也略懂一二,並且都有本身的獨到觀點。
慕君頡繼而轉頭看了元昊一眼,淡淡道:“剛纔我那桌飯菜被打翻了,以是重新叫了一桌,頓時就上來了,既然這位兄台要宴客,那不如就在這一起吃好了,不介懷吧?”
慕君頡意猶未儘的看著酒壺,有些絕望的微微歎了一聲,神情裡帶著遺憾和寥寂,大有妙手尋不到酒友而高處不堪寒的風采。
滿滿一大碗酒,少年竟然眼都不眨就一口氣喝光,完了還將瓷碗反轉過來以示一滴不剩,然後等著元昊和趙從古喝。兩人見了麵麵相覷,愣了半晌,隻得有來有往的也把碗裡的酒喝光。
“可這木雕完整稱得上鬼斧神工,我走南闖北經商多年,還從未見過有誰能刻的如許逼真。”元昊頓了頓,又說:“我的年事恐怕要比你大上十載,你不必那麼見外,稱呼我李兄就好,可否?”
“實在是抱愧了,”慕君頡漸漸開口:“雕鏤隻是我的專業愛好,兩個月後還要籌辦秋闈,恐怕不能用心。”
“當、當然情願……”含煙頓時臉紅的短長,卻也記得少年身上有傷,急倉促的道:“我先去拿藥來。”
元昊身邊的部下頓時起了防備,卻看到慕君頡拿起小刀,竟然劃向了本身的手臂!!
慕君頡演的太逼真,見他不再對峙,元昊和趙從古都悄悄鬆了口氣,這邊菜已經上了很多,便由勸酒變成了勸吃。
元昊身為西夏太子,以英勇好戰聞名,並且此人極具野心和城府,一向對大宋虎視眈眈。慕君頡看著元昊,緩緩勾起唇角,“好,李兄。”
可惜的是,這兩年恰是少年人竄改最快的階段,慕君頡個子竄的很快,臉上的稚嫩也幾近冇有了,現在不管氣質還是表麵都和當年有必然差異,何況天下之大,會那招刀法的也不止一個,吹哨人彷彿並冇有對他產生思疑。
元昊定定看著慕君頡半晌,眼底一時包含了各種情感,終究閃過一絲帝王般勢在必得的淩厲,繼而朗聲一笑:“嚴小兄弟實在短長,我甘心認輸,你有甚麼要求固然提。”
含煙忙點了點頭,然後取了針線來。元昊正感覺奇特,卻見少年一抬衣袖,一把小刀從袖間滑出。
慕君頡微皺起眉,彷彿剛纔的那兩碗酒對他來講隻是個熱身,這纔要方纔籌辦開喝,“自便的話底子不縱情啊,不是說不醉不歸嗎,這如何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