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不及想馬為何俄然吃驚,更來不及想現在誰還能來救他,現在慕君頡眼裡,隻要那頭因被侵上天盤而極度暴躁憤怒的成年黑熊。
此時哨笛聲再次細細響起,一人始終立於樹上,拿著短笛在嘴邊輕吹,哨聲尾音一轉,灰衣人隨聲變更了陣法,圍的更緊更密,招式也跟狠辣詭異,乃至用上了自傷一百傷敵八十的做法,趙曙這方轉眼處於優勢,環境不妙。
急張拘諸,觸而即發!
刀鋒破風,其勢方急,吹哨人已無處可退,隻得迅疾的舉劍抵擋,刀鋒不偏不倚撞上劍身。
“慕慕,爹爹不期望你能夠諒解我,隻求你彆怨他。”
楚弦刀再次脫手,刀身近似直線般衝吹哨人飛出,狠惡快速,令人望而生畏。
“我們慕家的刀法,無人能及,一旦脫手,例無虛發,講究的就是快和準。把握好力道和間隔,隻要刺中雙目間的死穴,不管是甚麼人,就算是一頭猛獸,也瞬息斃命,必死無疑。”
密林中響起一聲極細的哨笛,緊接著枝葉動搖,簌簌作響,數條灰衣人影從林子周遭飛掠而出,朝他們撲來,揮劍便砍。趙曙舉弓擋住劈麵劈來的一劍,隨即護著慕君頡後退一步。趙曙帶來的那些棕衣保護們尚未尋來,現在隻要他們三人。
下一秒,吹哨人左手已經鮮血淋漓。受傷的位置與他的舊傷不謀而合,一樣的角度和長度,唯有深度分歧,此次隻傷了皮肉,而當年的舊傷則堵截了筋脈,廢掉他整隻手。
的確很強,強到連趙宗治都有些心驚。小孩內力不深厚,不代表武功不強,現在藏在匣中的劍正出匣,光芒刺眼。
“慕慕,爹爹對不起你。”
慕君頡刹時如遭雷轟,愣在原地。恍忽間,有隻長臂吃緊伸過來將他向後一帶,天涯間一道劍鋒擦耳而過,攜著冰寒的疾風,削斷鬢間一根髮絲。
慕氏飛刀不愧為天下第一刀,慕君頡見招拆招的一劍劍活絡躲過,小刀隨之詭譎變幻的不竭飛射而出,像是有靈魂,常常脫手後便緩慢的又飛旋迴仆人手中,招招獨特絕妙,冇法破解,令吹哨人躲無可躲,最後緩慢的沿著樹枝向下滑去。
殺氣。
樹林太深太密,趙宗治直接棄了馬,惶恐的以此生最快的速率使輕功疾奔而來,一眼便跌進那樣一雙眼裡。趙宗治愣了半晌,上前伸手扶上慕君頡的肩,手竟有些微抖,“你冇事?”
慕君頡昂首看向趙宗治,剛纔深淵般的眼睛已複而不見,說:“我冇事,一點事也冇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