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屋，趙曙問趙宗治：“十七，你和君頡是在棲霞山莊熟諳的吧？他是棲霞山莊少主對不對？”

慕君頡睡的並不平穩，才一聽到門響就醒了過來，隨即便眼睛一亮的轉頭看向門口。可見到趙宗治後，慕君頡卻麵露一絲絕望。趙宗治看著眼裡，一言不發，走上前摸慕君頡的額頭，感受溫度總算退了，卻聽到慕君頡小聲道：“……琅琛還冇有找來嗎？”

待統統事情都參議安妥，趙宗治出了書房，獨安閒廊上走了幾步，俄然靈敏的發明四周有些不對。府內躲藏了幾個妙手，固然皆隱住了內息，但以趙宗治的武功仍能清楚感到出來。不過那些人身上並無殺氣，彷彿隻是在冷靜利用庇護之職。

“你可知剛纔君頡喝的藥是哪來的？”

聊了好久，慕君頡終究困了，倚在床頭掩嘴悄悄打了個嗬欠，慵懶風情彷彿天然天成，卻毫不自知。趙曙一時看的有些發楞，待慕君頡完整睡下後，才輕手重腳的分開。

趙曙臉上掛著笑，眼神卻透著冷，“蘇琅琛倒當真傲慢，明知我在府裡，卻還明目張膽的圍守全部參知府，公然是在金陵城隻手遮天、把持一方慣了的，天高天子遠，連皇家都不放在眼裡。”

慕君頡聽的入了神，雙眼更加現亮，繼而又有些失落的說：“我還向來冇有打過獵呢，琅琛老是不讓去。”

“甚麼怪不得？”

趙宗治固然不喜言辭，可看著慕君頡等候的模樣，還是儘力講的更詳細：“普通都是中午解纜，因為午後很多植物都出來尋食，並且反應慢。午餐後喝點羊肉湯和熱酒，身上的喝的熱騰騰的，帶著獵狗和弓箭便能夠解纜了。寒天裡鹿和麅子呆頭呆腦的最好射，還會趕上野豬和熊瞎子，唯獨不太好獵的是狐狸和野兔。不過地上雪積的厚，凡是植物走過，雪地總會留下足跡，常常會放出獵狗，騎著馬跟蹤這些足跡，直奔山林深處去找其藏身之所……”

蘇琅琛已不知在雪地裡站了多久，衣上落滿了雪花，聽到趙宗治的腳步聲卻一動不動，眼也未抬，還是保持著望向窗子的姿式，不知在想著甚麼，趙宗治便也作疏忽普通，徑直進了屋。

見趙宗治點頭，趙曙道：“怪不得。”

趙宗治低頭一看，方纔還精力不錯的小孩竟迷含混糊的昏昏欲睡了。長長的睫毛低垂著，水色的嘴唇噙著一絲怠倦，睡著的模樣就像嬰兒般脆弱而甜美。

他公然在等蘇琅琛。趙宗治內心有些煩躁，隨口道：“冇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