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琅琛吃緊地把小孩左手掰開,竟看到小孩手心處被簪子狠狠紮出了半寸多深的傷口,滿手掌都暈出了一片血紅,傷口處已經固結了暗紅的血塊。蘇琅琛抖動手,瞪著眼看著阿誰傷口,咬著牙半天一動不動,還是一旁服侍的蘇婉趕緊將大夫又叫來,給傷口措置包紮。
那雙眼睛無認識而毫無焦距的半睜著,因為發熱和病痛而泛著水光,在燭光下折射出迷離而驚心動魄的美。蘇琅琛就那樣眼睜睜看著那雙眼睛中的水汽一點一點的盈滿,直到一顆顆圓潤的淚滴順著眼角滾落下來。
一聽到慕君頡病了,琅閣幾近鬨翻了天。蘇婉蘇燕幾個在門口擔憂的團團轉;蘇良指派著人送熱水和毛巾出來;醫藥閣的大夫以最快的速率趕了來。閣裡統統仆人走路一概輕手重腳的,大氣都不出。
中午的陽光從視窗照出去,讓慕君頡本來就白的有些透明的臉龐,更加看起來如同一張薄紙,顯得尤其脆弱無依。蘇琅琛接過蘇婉遞來的擰乾的新帕子,悄悄把慕君頡額上的帕子換掉,然後和順的拂過他鬢間的髮絲,又將小孩狼藉的長髮也謹慎的理好,蓋進最上麵一層被子裡,像是擔憂他連頭髮都會著涼似的。不過那髮絲烏黑順滑,映著如玉般的肌膚更顯得吵嘴清楚,委宛纏綿的當真彷彿是有靈魂一樣。
慕君頡已經將近一年冇生過大病了,這一場病來勢洶洶,竟有越演越烈的趨勢。一向到了深夜,慕君頡還是昏昏沉沉的睡著,燒一向冇退,渾身發熱燒的滾燙,手腳卻又是冰冷,冷的像一塊如何也捂不化的冰。
無聲無息且毫無認識的抽泣比復甦時的出聲大哭更讓民氣驚。那樣無聲,卻更加致命。蘇琅琛隻能無能為力的望著那一顆顆眼淚悄悄的落下來,每滴淚珠的確能像硫酸一樣把他的心腐蝕融穿,燒出一個個洞,讓他疼的不能呼吸。
蘇琅琛雖不懂醫術,但摸索慕君頡的脈搏,卻能感受脈搏衰弱,如有若無,環境明顯不妙,並不是淺顯的發熱。蘇琅琛死死皺著眉頭,惶恐擔憂的額頭都排泄了盜汗。
外頭的保衛一聽到,立即朝醫藥閣拔足疾走。棲霞山莊的保衛個個都是武功妙手,轉眼間已經不見人影。
慕君頡怒指著某碧:你不是說我會通過寶貝獲得某種逆天賦氣的嗎,如何到現在都木有!!說好的金手指呢!!!
蘇琅琛急的不知如何辦好,隻能謹慎的摟著慕君頡一聲聲低喊他的名字。慕君頡底子聽不到蘇琅琛的聲音,像是被夢魘住了,神智不清,反而在蘇琅琛懷裡掙紮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