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衝端坐在燭火前正提筆寫著甚麼。

柳勇猜疑地走到石塊前讓人抬開，夾在石縫裡的人欣喜地展開蒙塵的眼。

要不要出來和他剖明？燕姝這會更加躊躇了，畢竟是個閨閣女子，這一步走出去便事關名節。她是南燕公主，若慕容衝真的回絕了她，便再無顏苟活於世了。

燕姝隱在內帳門側，偷望向內裡。

“實在我也挺想他的，等有機遇找到一起到雲宵宮來玩。另有甚麼要問的嗎？”

她吹熄了燭火，躲要帳門邊朝外望。

天嬌漲得臉通紅。

“解纜吧，直接回大幽。這回又帶了兩個傷病員。我發明每次碰到你都會有一些不測的收成。”慕容衝打馬走到天嬌前頭。

更鼓三響，侍從們換崗了。燕姝快速地走出帳子，隱在帳邊的暗影裡，朝慕容衝的帳子走去。

“找他借的。”慕容衝側頭去看天嬌的臉，“如何，馳念你的楚大哥了？”

慕容衝終究從高石上跳了下來，緩緩走回他的帳子。

“冇，冇了。”

白衣宮人斑白的頭髮散在地上，臉上浮著一層青白的石灰，看著讓人揪心。

“我要騎馬。”天嬌拍了拍慕容衝的赤兔馬，之前騎過這匹馬，馬兒彷彿也挺喜好她，甩了甩尾巴，嘴裡收回噗噗聲。

俄然外帳的帳門開了，“籌辦一下，五更收帳出發。”慕容衝的聲音力道實足。說著人到了數步以外，讓人牽來他的赤兔馬，翻身上馬。又回身讓人去把馬車套好，“先不要打攪南燕公主歇息，五更出發時再去告訴她。”

天嬌這才昂首，望著他的背影，呡了呡唇，“哄人，甚麼找燕楚珩借的，我看是偷的還差未幾。”

燕姝悔怨落空了這麼好的機遇，卻不曉得她剛進大帳，慕容衝就曉得是她來了。哪怕就是她直接闖出來，慕容衝也會吹熄燭火躍出帳外，毫不會給她與其共處一室的機遇。

慕容衝又拍馬走到前頭去了。

燕姝等候著機遇。

燕姝剛想到此，俄然麵前一片烏黑，內帳裡的燭火滅了。

天嬌不敢昂首對視他，“我忘了問，你如何會有燕楚珩的手彈？”

龍天霖俯身翻了翻白衣宮人的眼皮，又敲了敲她的四肢，有些無法地攤攤手：“倒冇甚麼大礙，不過她彷彿不想活了，一點求生的誌願都冇有。”

柳勇忙製止了她，讓人去做兩副簡樸的架子抬她們走。

“你三哥人不錯！”

眼波靈動，她褪去身上的衣裳，套上紅紗衣，帳裡冇有妝鏡，她卻能感到紅紗衣的素淨與本身的美態。原地轉了一圈，輕紗繞臂，纖腰柔姿，莫名升起一種難以矜持的沉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