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武親上府提親,柳父自是不肯,就這一個令媛女兒,怎能讓他帶離了蘭陵,不在身邊的。廖武冇法,隻得適應柳父情意,他便與慕婍定居蘭陵,再不歸去京都——柳父勉強同意了婚事,還要他承諾女兒的兩個前提。
“小生名叫廖武,京都人士,蜜斯喊我文達就好?”廖武忙道。柳慕婍含笑不語,如此墨客以‘武’作名,想來定是有一番原因,便也不去問。
“那是普華十三年,文達年方十七,生有好皮郛,又修得好文華——”剛說一句,蕭宇停話卻道,“年事倒是與你不差多少”穆歸羽自知蕭宇所說何意——人家幼年有為,大家讚美,而你——吐吐下唇,佯作不知。
“蜜斯如何得知?”廖武因自驚奇道,莫不是他漏了怯了。采蓮少女掩唇輕笑,與那菱煙丫頭對覷一眼,才道:“公子生的這般溫雅貴氣,怎是蘭陵這小處所孕得出的!”廖武聞言朗笑,這少女倒不是旁家女兒嬌羞內疚,舉止得體風雅,卻有男兒直率之態,“如此說來,蜜斯也非此地之人了”。
那位采蓮少女並未搭話,隻是她身後身著鵝黃輕衫,嬌俏非常的小丫頭笑問,“公子又是何人?怎的無端闖了我家蜜斯遊的荷塘?”
由他看去,娉娉身影,幽幽湖景,好一幅妙筆丹青,畫中人入湖中景,湖中景襯畫中人,如夢若幻,倒真是絕妙的存在。廖武長身立在船首,心中神馳不已,忙忙將船篷靠了岸,尋了一葉小舟,一人劃了疇昔,也不管朋友驚奇目光,隻叫書童招置了他們去。
本來——
采蓮少女未有應對,菱煙丫頭就插話了,急道:“胡說,我家蜜斯但是實在的蘭陵地界人——”。采蓮少女向廖武投來抱愧的神采,自家這丫頭是與她一起長起來的,寵的過了些,纔在人前失了端方。
采蓮少女將手中所采一藕撥給黃衫丫頭,素腕微露,蛾眉未攏,含笑薄責:“菱煙,不成無禮”。饒是責人的聲音,也是如絲如竹,動聽輕緩。“菱煙幼年不懂事理,還請公子勿怪”。廖武握手見禮道:“是鄙人冒昧無禮了,菱煙女人問的是。”“小生與朋友吟詩賦興至此,不想誤闖了女人寶地,多有歉懷,還請蜜斯萬莫怪責!”
兩人再聊一番便各自散了去。有一自是有二,兩人幾次來往,久而久之,便生出了纏綿情義,公子美女,當是古今佳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