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關頭的是這一盞砸下去就是十兩銀子啊。我到這兒屁股還冇有坐熱,三十兩銀子就這麼打水漂了,或許下次我能夠建議外務府定些精彩的金銀器、木器或官瓷甚麼的,如答應以節流很多開消。
我心中憐憫更甚,感喟道:“倒是比神魔更難揣摩的便是人,而此人道又極善變,您已經不是第一個對我說原家人都是惡魔,都該殺都該死,就連阿誰練《無笑經》入了魔的原青舞也說過。但是非白為了等我,一等就是八年,乃至回絕了軒轅公主,這份情義我長生難忘。木槿也傳聞過大伯的舊事,傳說中為了相愛之人放棄原氏世子之位,捐軀了作為男人最大的胡想,麵南背北,指導江山,想必也是原氏之痛吧。”瑤姬怔怔地看著我,眼淚又流了下來。
這時,前次所見的兩個灰髮酒保捧著梅瓶出去,各自為瑤姬和我斟滿酒杯,然後出去守在門外,沉寂自如。瑤姬也像甚麼也冇有產生過一樣。我品著美酒,卻食不知味,心中方纔生出的憐憫就如許打了扣頭,真是一名可駭的母親!
雀兒又乘機端來一碗湯藥,溫馨地跪坐在瑤姬身邊,為瑤姬細細拔去刺在手中的琉璃碴,一言不發。
她痛苦地飲泣起來,身形微晃,珍珠和原奉定的麵具已被捧在她懷中,細細地撫弄著,手上的血便弄花了潔麵的陶麵具。瑤姬淚水滴滴下落,垂垂暈開了血斑,最後浸花了那兩張麵具。
“我冇有病,冇有胡說,你們逼我吃了十幾年的藥了,我再不要吃了。”瑤姬把藥湯甩了出去,哇哇大哭,“你們都說我是瘋子,但是我冇有胡說,我親眼看到孃親被那惡魔吃掉了。”“孃親救了阿蓮,我和阿爹都冇有怪過阿蓮,反倒把他當親生子普通,從小就立他為暗神,還要把我許配給他,但是阿蓮卻終是為了要到上麵去,殺了阿爹。”
“方纔怕你悲傷,不敢多言,便隻能在內裡為你彈首曲子,試著解你憂愁。”銀鐘馗歎了口氣,漸漸走到瑤姬身邊坐下,悄悄為她拂了臉上的淚水,顧恤道:“你身子不好,舊事最是傷神,酒莫喝太多了。”本來他便是方纔那位彈奏者,公然琴藝高超如此。我暗想,不知非白的琴藝跟銀鐘馗有何乾聯?